她回想起那玄色人带她来时，曾经在丛林顶用刀划破虚空。这是否意味着，她此时地点的空间并不是能够随便收支的处所？

“不是你的错啊。”

纸仙鹤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又轻叫了两声，仿佛获得了安抚似的。随后它就不再移解缆形，两翼牢固在了身材的两侧，仿佛只是一只不会叫不会动的浅显纸鹤。

看来这封信并没有交到明夷君手上。

她内心晓得这只纸仙鹤的缺点，是以它这么快就飞返来实在大出她的预感。她向着纸仙鹤伸脱手，但是纸仙鹤却没有像平常一样停在她手上，而是绕着她回旋，不竭收回哀鸣。那声音仿佛当年它折翼时所收回的普通。

那红衫女子掩口一笑：

湛露向那红衫女子点头请安，黄衫笑道：

“这位就是本日新来的晋娘了，这位晋娘初来乍到，还望诸君关照。”

“闲话休提，这位晋娘你们已经识得了，你们也快将各自道号报上来，也让晋娘熟谙熟谙。”

闻声这一声，湛露身边的几个女子纷繁笑着掩面往屋里退去。湛露略迟了一步，竟被她们关在了屋外。她昂首一看，却见一个碧玉般的男人已行至面前。

“常日里同吃同睡，从不见你们哪时避过我。本日来了新人，恰是用着你们的时候，你们反倒躲起我来了，快别混闹，出来替我引见。”

湛露又叫了它几声，伸手悄悄鞭策它的身材，而它已经不会再动，被她一推，就倒在了桌上。湛露感喟一声，将它重新收回到怀里。

湛露定睛细看那说话的女子，只见她身量比旁人都高些，一双眼睛比起旁人来格外灵动，身上一身出众红衫，特别惹人谛视。

黄衫说罢，只听女子中有人笑道：

湛露见纸仙鹤这般，晓得环境有异，心中有些不安。纸仙鹤绕着她飞了几圈，终究逗留在她手上悄悄扇动着翅膀。

“既然黄衫姐姐有命，我等不敢有违。只是我观这位晋娘，固然身穿与我划一样的仙衣，身上却仿佛略带一点浊气，敢问这位晋娘是否出身与我平分歧？”

“凤箫来啦！凤箫来啦！”

湛露与她们在一起玩了一会儿，细心听她们之间说话，才晓得本来这些男女都并非人类，比方那紫珠，乃是霍小玉的紫玉簪所化；金钿是杨玉环赠与唐明皇的金钗钿合；凤箫是箫史所吹之箫，宝鉴宝镜两姊妹，乃是乐昌公主与徐德言所持之镜；又有一名血碧，原身是苌弘所化之碧玉……红衫黄衫，亦各有来源。

湛露身边所照顾的这只纸仙鹤，便是多年前折了翅膀的那一只。多年来她始终把它藏在胸口，几近成为了一种风俗。纸仙鹤在她的庇护下早已养好的翅膀，只是比起其他无缺无缺的纸仙鹤来，它飞翔的速率还是要略微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