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明景天子留下的遗诏,在他们归天后,合葬于同一棺椁,共葬帝陵。
裴延听到孩子的哭声,总算对外界有了些反应。
骊山行宫的布设,与多年前的未央宫一模一样,有个种满四时花朵的天井,院子里有棵郁郁葱葱的大榕树,榕树下设有石桌和石凳。
不管如何说,小女人这一颗简朴又热诚的心,还是挺令人打动的。
她柔声道,“想喝夫君亲手煮的八宝茶了。”
裴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装出一副夸大惊奇的模样,“你但是我的天,我哪敢笑话你。”
陶缇浑身放松的靠在摇椅上,小囡囡搬着张小板凳,抱着猫咪坐在她身边,脆生生道,“太奶奶,囡囡给你唱儿歌,好不好?”
“阿续哥哥, 我真的很喜好你,我想嫁给你, 给你当太子妃。”
缓了缓情感,他轻抚着陶缇的背哄道,“好了好了,阿缇乖,不哭了。”
他现在四十出头,不再像年青时那般胶原蛋白满满,但光阴待他是和顺的,他的骨相生的立体饱满,便是有了些许光阴的陈迹,五官还是通俗诱人,光阴给他添了三分红熟,七分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他上无愧于祖宗,下无愧于百姓,更无愧于太子,独一有愧的便是他的娘子。
她的夫君即使老了,也是很都雅的。
别史记录:明景天子与圣慈皇后下葬那日,棺椁俄然收回一道奇特的绿光,将全部陵墓照得如白天般敞亮。
鲜血,节制不住的从嘴里吐出。
他说好了要带她游山玩水,走遍大渊江山,也是时候实施承诺了。
他的阿缇啊。
她抬手悄悄抚上他的脸颊,手指划过他英挺的眉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唇……
本年二十二,生的俊朗魁伟,十五岁去北地历练,上过疆场杀过敌,真刀真枪拼出一番功劳,年纪轻简便被封为正三品的镇北将军,可谓是前程无量。
她摔得疼了,“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裴延神采凝肃,他感觉本日的风太大了,吹得他眼睛也有些涩。
他已有好几年没这般抱她了。有一次他想试着打横抱她,她连连摆手,说年纪大了,谨慎闪着腰。
她那双敞亮的眼眸中笑意愈发浓烈,软声夸道,“你如何都是都雅的,我都喜好。”
他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脖颈,垂下眼,语气轻柔又果断,“我也是。”
陶缇哼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还要这般叮咛着,莫非我还会跑了不成?”
她擦着盗汗,向陶缇解释道,“皇后娘娘,娇娇昨夜听闻太子病后,哭了一个早晨。她八成是把脑筋哭胡涂了,净说些傻话,您别往内心去。”
她看到太爷爷谨慎翼翼的将太奶奶放在床榻上,他替她细心掖好被角,他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