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交代的详确,人却躲得远远地。
“殿下,还要喝么?”她轻声问,温和的气味不经意拂过裴延的耳畔,他的耳朵有几分发烫。
屋内两人神采微变。
“不了不了,菜也做得差未几了,炉灶里的剩柴蒸一条鱼,绰绰不足了。”
他顿了一下,又问,“徐老先生早就猜到我和内人的身份了?”
看着小孙子来回端菜,欢畅的跟过年似的,炉灶前的徐老伯非常感慨,孙子跟着他,真是吃了很多苦啊。
“你留着吃吧。”
裴延缓缓展开眼睛, 入目是一间洁净整齐的瓦舍,昏黄的光芒从木窗照了出去,氛围中满盈着淡淡的药香味。
陶缇看出他的难处,一拍脑门, 反应过来,“殿下,你是想喝水对吧,我这就给你倒。”
苗条的手接过那两个李子,啃了一口,酸甜的汁水盈满唇齿,甜甜软软的,嘴里的苦涩味一下子淡了很多。
裴延道,“那真是可惜了。”
“香囊?仿佛是有一个,不过脏的短长,和你换下来的衣袍一起放在外头呢。”浩哥儿问道,“郎君你要阿谁?我给你取来。”
听到他如许说,陶缇也放心了,“那就好。”
徐老伯笑着点头,“当大夫哪有当药农安闲,再说,我家中就我这么个糟老头子和一个十岁小儿,能有一屋遮风避雨,有一口饭菜饱腹,就充足了,何必再去求甚么繁华。”
徐文鹤拿起药箱,恭声道,“伤口已包扎好,那老夫先出去……”
桌上的饭菜还未开动,一道清蒸鲈鱼,一道牛肉锅巴,一道清炒菜心,另有一道酸菜豆腐汤,都是些家常小菜,瞧着却有滋有味。
他系好红绳后,与浩哥儿聊了起来。
“你要我喂你喝药吗?”浩哥儿端起药碗,悻悻的弥补了一句,“是大姐姐说的,她说你胸口和手臂上都有伤,如果你不能本身喝,让我喂你。”
世人拿起筷子一起吃了起来,浩哥儿最感兴趣的是牛肉锅巴,徐老伯则是先舀了一碗酸菜豆腐汤。
这半夸半贬的口气,裴延也不活力,只道,“徐老先生莫要见怪,实在是这两日伤害重重,我不得不警戒些。”
这倒让徐文鹤有些惊奇了,他又细心打量了一上面前的年青男人,“你了解?”
用过晚餐后,陶缇和浩哥儿清算碗筷,徐老伯帮裴延换伤药。
徐文鹤,“……”
锅巴是现炸出来的,还热着,炸的金黄焦脆,油光闪闪,炒好的黄牛肉均匀洒在锅巴上,顿时收回“刺啦”的诱人声响,牛肉的香味异化着锅巴的米香,这滋味真是馋得人丁水直流。
徐文鹤盯着床上的裴延,开门见山道,“说实话,实在一开端,我是不想救你的。”
裴延淡淡看了眼这个孩子,扯出一抹含笑,“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