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一收，沈凡右手悄悄一抬，世人便见小师祖那新收的弟子踩着见不着的气流到了小师祖的身边去，同时耳边听得那人轻笑如仙家清乐――

见一众长老和青云真人再无贰言，沈凡勾唇笑得清浅淡然――

只可惜青云子心底的感慨刚抒发到一半儿，便被斜劈面那笑吟吟的人不紧不慢地压了归去――

卖力执掌门内条例行令的那位女长老脸上犹疑了一下：“小师祖，这恐有――”

“我闭关不过千载的时候，没想到再一出山，不但物是人非……连这仙门的民风，也挂钩上那无稽的修为尊卑之论，沦落至此了。”

――打死他们都没想到，小师祖当着这么多新旧门徒，还真干得出当众抢人如许没品的事儿来……

“门内一贯不以修为论尊卑，之前师祖经验得对；一样的，择徒也是双向的志愿，不知怀瑾你有何设法呢？”

这些修炼了几百年的大能们的表情尚且被这小师祖搅得昏乱，更罔论上面那些跪着的门徒，一个个几近将近两股栗栗，不晓得是不是再过一会儿就能趴到空中上去。

“依戴长老的定见，是遵循正统的辈分来论？”

青云子的神采微微一变，却显得远比他身后那几个反应各别的师兄妹们平静很多。

单听此人有些轻浮的腔调，瞥见那谑弄的眼神，他们都将近开端思疑本身之前听获得底是“人缘”还是“姻缘”了。

“你便是……当今仙门的掌门人么？”

“掌门师兄……”

――遵循正统的辈分来论，他们的小师祖如何算也是高了好几个辈分的，到时候在坐包含掌门人乃至是那几位正闭关的太上长老，恐怕都要多了一个年纪悄悄的祖宗辈儿的了。

那道清和的声音在空中飘悠了几圈，钻进了世人的耳朵里，此时不管是跪伏在地的，还是那些站着施礼的，都没忍住怔了一下。

梗在心口的那句话回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被青云真人咽了下去。

沈凡瞥见了，却没说甚么。

青云子没等青年开口，左手微微一挑，下方数千人群里的一个就那么飘乎乎地被肉眼难辨的气流托了起来。

……上一个天下，那人最后亲手将古朴的戒指戴在他手上的时候就说过了，这一个天下他所要面对的，就该是阿谁没有私/情/爱/欲的极善之身了。

见青云子面有难色，沈凡晓得在这事上也确切不能再逼了，因而漂亮地笑了笑：“毕竟是掉队弟子，虽说山里不该有修为尊卑之分，但敬长之礼还是失不得。依我看，长老之前，怀瑾还是弟子；门徒当中，怀瑾便暂代仙门的大师兄的名号好了。”

“……”

本来就是顶了尖儿的根骨悟性，再加上这比他都不低的心志，这数百年来，他终究也算寻着个后继有人了。师父，总算弟子没有孤负您将泰初仙门重托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