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柱上，白骨狱中，尘寰万里――教覆红妆。

而这碧落幽冥里，于这一挥手间红了的，又何止这云雾胜霞？

“到最后你还是挑选帮他吞噬掉我吗……你公然是这世上最狠心的孩子，沈凡。”

“颜怀瑾……”

天狐受得荣宠天大，天然少不了那些妒忌的，总有人公开里咬牙等着哪每天狐给御尊从云端摔到泥泞里、本身上去踩一脚的时候。只可惜，天狐的人形都从少年到了青年，除了眼波流转间那漫不经心的迷魅之意愈发地勾人了以外，幽冥御尊对他的宠嬖是半点未减。

百姓镜中，仰起脸来的天狐望着那一片环绕的云雾，兀然开了口。

比及台上那十一道人影一齐消逝，台下年青的等待者梦话一声：“……难怪。”

……

“我晓得你在那边。”

只是九重碧落十八幽冥的仙神们都借着百姓镜看得清楚――那魅人的容颜上不见半分蕉萃，乃至是唇色嫣红，那双褐色的瞳子里只能瞥见星星点点的笑意，那里像是个被押上问露台受诸神审判的罪人呢？

最后一幅画面，天狐的背影孑然于六合间，前路尽是暗中，他却未曾止步，直至跌入那墨色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