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庄的库房里另有三千余数。
可几近没有人晓得,空中上的粮仓数个,地底下还藏着一个更大的。
被叫做赖麻子的人还想辩白。
“愿卖的就按着端方来,不肯的就去买贵的!庙小服侍不起挑三拣四不知好歹的黑心王八!”
“店主,每家每户几口人吃多少粮我都记清楚了。”
村长在洛北村非常得民气,说出的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桑枝夏接过账册:“许叔心细,办事我放心。”
有人却在桑枝夏的留不足地下,幸运看到了一线朝气。
这时候赶着来买粮的,多是等着米下锅的。
大多数人都没定见,少部分的不满被呵叱覆盖。
许童生面色骤冷拔高了嗓门:“店主说了,能买多少按家中有多少张嘴来算!”
昨日得了动静在此等着的人已经很多了。
只要有不怕死的敢来,就有充足的掌控一次把人送走。
“丫头啊,我怕会出事儿。”
剩下的加上各处收来的各种杂粮,以及特地买来酿酒用得上的高粱等物,空中上的粮仓里存了两万斤,地下另有两万斤。
再刺头的人到了村长的面前,也必须得收敛三分,不然就是触怒了全村长幼。
桑枝夏也做到了承诺过的,满了十斤折十文的价。
桑枝夏闻声微顿:“您的意义是?”
林云低声说:“说不很多好,可对付些想肇事儿的恶棍还是够的。”
今秋总计收了米粮十一万,走了徐璈的门路拉出去一次卖了八万。
会往这边打主张的不但是想倒手取利的贪婪之辈,另有猖獗抬价赚取好处的粮庄贩子,乃至是饿疯了走投无路想打夺疯抢的人。
站在不远处盯着这边的桑枝夏却缓缓抿紧了唇:“林云。”
洛北村里的人他束缚得住,那村外的呢?
超越分量的,多一粒米都不卖。
可也防不住有那黑了心肝想借此取利的。
被叫到的林云恭恭敬敬地走近:“店主。”
桑枝夏迈步进了粮仓。
“另有就是……”
她侧过甚对着身边跟着的薛柳说:“这么冻着不是个事儿,叫宋六他们在边上的草棚里放几个炭盆,把人叫到那边去等着。”
宋六回声去了。
桑枝夏垂下视线遮住眼底的沉沉,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淡淡地说:“从本日起,你卖力安排人手在此看管,如有借端肇事想浑水摸鱼的,大可直接打了扔出去,不必爱惜甚么。”
这话说得刺耳,却不扎心。
吃完了这个月的再来买,也还是一样的端方。
“折腾一日也辛苦了,先归去歇息吧。”
一人五斤的粮不算多,可每家每户的人头攒起来算,一个月杂七杂八的加上地窖里存的白菜萝卜,也绝对能活得下去。
“不拘男女长幼,一张嘴最多可算五斤!多了一粒米都不可!来了胡搅蛮缠,那也是半点不卖的!”
在承诺开仓卖粮的时候,该想的她就已经都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