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晓得她不欢畅，这话一出刹时也没人敢再往下头接。

这边不能离人。

桑枝夏唔了一声没说甚么，可闻着自徐璈身上传来的味道，眉心却在缓缓集合。

许文秀把装好的水囊挨个分了，见老太太被老爷子带走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你跟我细心说说，你明天砍到的那棵树有多怪？”

老太太笑得有些勉强，可还是咬牙应了。

许文秀迟疑半晌，呼喊小鸭子似的把几个小娃娃带走，桑枝夏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监守位置。

突如其来的密切让徐璈脊背无声一绷，转头看到桑枝夏把摸过衣裳的食指往嘴边送，当场惊得耳根透红。

家里几个小的也都在踮着脚帮手。

徐二婶气喘如牛连着灌了两碗，遗憾地说：“如果有点儿蜜掺出来就好了。”

徐明阳一次能抱五六块，徐嫣然也拎着小篮子跑得缓慢。

“好。”

老太太扔出去的火药引子没获得回应，又不敢在老爷子的面前发作，强忍着浑身的酸疼黑脸进了屋。

“你去帮我倒点儿水来，这边我盖。”

徐三婶也冷静站起来讲：“我去帮大嫂看看灶。”

老太太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盯着碗里漂泊的干桂花没好气地说：“雅话说得轻巧，跟甜味儿沾边的甚么不贵？”

他干巴巴地说：“枝枝，你这是做甚么？”

徐璈淡淡地嗯了一声。

带着去也挺好。

许文秀忙把脸上的劫后余生压归去，快步跟上去说：“夏夏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空位上的炭坑边，桑枝夏看着徐璈背上大片的湿痕，奇特道：“你衣裳上沾的甚么？”

她弯眉无声一笑，拍鼓掌上的泥说：“我之前摘的桂花晒好了，给你加点儿泡水喝？”

桑枝夏带着许文秀卖力看好几个孩子，以及盯着后院炭坑的火候，免得糟蹋了好不轻易弄返来的木料。

桑枝夏把间隔过近的徐明阳今后拉了一截，笑着说：“我盯得住，你顺带把这几个小的也带出去吧，要帮手的时候我再叫你们。”

可有了前段时候搬砖堆集的经历，返来的人固然个顶个的狼狈，可竟然一个都没哼哼。

闻起来如何甜滋滋的？

许文秀安抚着背上快哭了的徐锦惜有些局促：“昨日烧过了你祖父发了好大的火，今儿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西北的苦寒并非浪得浮名，入冬不久就必有暴雪，并且寒冬的持续时候是难以设想的冗长。

烧炭也只是一时之计，算不得悠长。

这么喝着味儿还是寡淡。

浓烟渐染，桑枝夏谨慎地盯着火势不敢分神。

不等老太太回绝他就说：“挥不动柴刀背不动沉的，捡一捡地上的枯枝败叶给他们几个省点劲儿也是好的。”

徐二婶心虚地把水碗放下，抓起还没来得及清算的柴架子说：“我把这个背背面去。”

万幸这是林木资本无数耗不尽的当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