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再提审,一字不提太子之过,只言太子身边臣属不忠,借着太子的灯号在外为非作歹,需求严惩。
“瞎扯。”
桑枝夏后脑勺抵在他的胸口上,慢悠悠地说:“我感觉不必然哦。”
徐璈本来满腔的戾气不散,听到桑枝夏这话眼底冰雪渐融,没撑住低低一笑:“我那老丈人手中掌权本就不敷两万,削了一半,再被人明里暗里抽调一些,剩的也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歪瓜裂枣了。”
桑大将军被罚俸三年,闭门思过三个月,手中兵权也被削了一半。
可不这么做,仿佛也没有别的体例。
并且仿佛很喜好自作聪明。
桑枝夏不风俗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密切,红着耳根用胳膊肘戳了戳徐璈,咳了咳正色道:“甚么反不反的?”
谢姨先是含笑听着,听完了扑哧一乐,忍俊不由地说:“恶人?”
桑枝夏哑口无言地看着谢姨手中逐步成型的荷包,沉默很久,鼓起腮帮子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还是感觉不解气?”
除别的,赵忠全还分外提了一嘴有关桑家的事儿,字里行间不乏一股子酸溜溜的讽刺味儿。
“不但是便宜他了。”
俄然多出这么些人,还无缘无端地被人自觉信赖着,感受肩上的担子莫名重了很多是如何回事儿?
因为一旦牵涉深了,到处深挖,十有八九会在这个对太子极其倒霉的局面中,再挖出一些更要命的东西。
徐璈一手圈着桑枝夏的腰,一手牵着缰绳,把下巴搭在桑枝夏的肩窝里闷闷地说:“皇上为了保太子,对某些人就必须高高举起,悄悄放下。”
桑枝夏重视到谢姨的行动,不测道:“这是给我做的?”
桑枝夏靠在车窗上逐步神游,直到听到车厢外响起一声熟谙的鹰啼,视线缓缓掀起。
桑枝夏发自内心地感觉,太子不是个聪明人。
桑枝夏实在是没节制住,猎奇道:“谢姨,你就不怕我是甚么穷凶极恶的恶人,要把你们都一次带到甚么万劫不复之地么?”
“这话您是说错了。”
可从太子过往的诸多行动来看,此人仿佛很焦急揽权,也焦急揽钱。
只要能安循分分地听话本分,龙椅迟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何必折腾搞事儿?
从蜀地的盐乱引出的多年盐税苛政,蜀地百姓被迫家家户户熬盐弃耕的民不聊生,再到蜀地孙家的灭门惨案,蜀地官员与前朝余孽潜渊山庄的到处勾搭。
徐璈把缰绳在手指上绕了三圈,低头在桑枝夏的发心悄悄一吻,沙哑道:“枝枝说的对。”
以当今对太子的宠嬖,不说摘星星送玉轮,起码是要东风不送西火。
斩首贬官抄家的旨意一道接着一道传出皇宫,可无一道与东宫相干。
京都中的人都觉得赵忠全早就死了,乍一下见到活生生的人俄然呈现在朝堂,吓得好多人魂不附体的同时,也揭开了蜀地之乱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