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顺帝亲身下旨杀的人,残暴不仁的恶名也是落在了永顺帝的头上,与别人何来半点相干?
倘若京都皇族中的人有一人尚在乎百姓的存亡,岭南的雄师也不会一起势如破竹扬出这般气势。
只看远在滁州的徐璈是否抓得住了……
秋正和尤海通敌叛变,不战而投入岭南叛军的动静一经传回,秋家,尤家满门悉数被打进了大狱,只等问斩。
陈泰哑然无话。
因气候酷寒之故,之前打得如火如荼的叛军之乱迫不得已临时停了些光阴。
这世道可不能就此承平了……
永顺帝心不在焉地说:“朕的江山豪阔,子公浩繁,只要有人的处所,何愁补不出数量惊人的百万雄师?”
耗子不折腾了,被关在笼子里的猫如何会有机遇被放出去?
“有秋正和尤海的前车之鉴在,朕倒是要看看,另有谁敢与岭南的叛贼勾搭!”
武安等人筹办的御寒之物多送到了墨客和和尚他们那边,因为徐璈这边半数的兵士用的都是桑枝夏送来的,比哪儿的都更加丰富,最是不消操心。
这两人就是奔着投敌去的!
而这边的意向传入京都,总算是让表情持续阴沉了好久的永顺帝暴露了对劲的笑。
陈年河敏捷掩去嘴角一闪而过的挖苦,不紧不慢地说:“取笔墨来,我想给故交写封信。”
听到这话的人垂首赞了一句皇上贤明,低声说:“但是陛下,福将军多量强抓青壮参军一事已经传开了,现在外头的人都在说……”
陈泰赶紧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
这个动静对京都中惶惑不安的人来讲本该是功德儿。
徐璈把手中的密信递给江遇白。
秋家,尤家九族问斩的动静传入陈府,用心装病的陈年河眉梢微动,口气庞大:“不愧是徐璈啊……”
“只是福将军那边虽说兵力临时补足了,但到底是没法跟叛军的精干比拟,多是些平常的农夫百姓,两边现在对峙未发,倒是临时看不出甚么,可一旦真的动起手来,只怕是会亏损。”
两家合起来数百口人,九族牵涉下来近千人,这些人死得毫无声气,赤色长街却半日的大雨都未曾洗洁净。
桑枝夏在西北住过几年,对抵抗可骇寒潮的经历更足。
永顺帝心对劲足地摆手表示臣子能够退下了,却俄然想到甚么似的,不悦道:“秋家和尤家的人可都问罪了?”
这里大雪纷飞,岭南倒是艳阳高照,大老远送来的肉提早腌制过,确保了在路上不会腐坏。
在京都不显山不露水的还能保得住满门性命,出征的时候倒是威风了一把,可现在亡魂地府相聚,这两人只怕也没脸再见家人。
徐璈神采淡淡接过话头:“到底是过节,暂无战事,凑个喜气。”
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是死了。
“皇上高高在上久居圣殿,当然不在乎脚底蝼蚁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