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灯灭，死了就是死了。

永顺帝呵了一声，冷声道：“那就且让他病着吧。”

江遇白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闻到氛围中飘来的甚么香味儿，抽了抽鼻子奇道：“本日营中做了甚么？”

大袋的白面恰好用来擀皮。

“回皇上的话，本日就是问斩的日子，不出不测的话，此时秋家和尤家的九族已经都人头落地了。”

等送到了营地，放在雪窝子里随便洗刷洗刷，把大要的盐和腌料刷一刷，剁碎了混着用热水泡伸展开的各种小菜就能和馅儿。

在武安等人一筹莫展还没找到动手之机的时候，桑枝夏就已经用实际施动为他们指出了一条明路。

永顺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正值用人之际，这些卑贱的百姓就当毫无牢骚地为朕的江山抛头颅洒热血。”

臣子闻声赶紧昂首跪了下去，想着福坤送到本技艺中的好处，当即就想也不想地说：“陛下放心，福将军有吾皇庇护，所率雄师必定是战无不堪，不久后当有喜信传回。”

陈年河的亲笔信送到徐璈手中的时候，当日恰是除夕。

“绰绰不足。”

“我留意探听了一下，朝中百官以及官方对此非议很大，但皇上那边……似是不太在乎。”

江遇白揣动手，看着建在大雪地里，此时正热气腾腾冒着滚滚白烟的火灶说：“你管这个叫饺子？”

两家合起来数百口人，九族牵涉下来近千人，这些人死得毫无声气，赤色长街却半日的大雨都未曾洗洁净。

“此事就全权交给福坤办，奉告他只许胜，不准败，不然……”

江遇白难以置信地说：“我嫂夫人前日送来的那一批东西是？”

“休怪朕对他不客气！”

这里大雪纷飞，岭南倒是艳阳高照，大老远送来的肉提早腌制过，确保了在路上不会腐坏。

这两人就是奔着投敌去的！

“只是福将军那边虽说兵力临时补足了，但到底是没法跟叛军的精干比拟，多是些平常的农夫百姓，两边现在对峙未发，倒是临时看不出甚么，可一旦真的动起手来，只怕是会亏损。”

带着十万雄师浩浩大荡地出去征讨叛贼，成果这两人就是叛贼中最大的阿谁。

倘若京都皇族中的人有一人尚在乎百姓的存亡，岭南的雄师也不会一起势如破竹扬出这般气势。

“是包饺子的白面和肉。”

这个动静对京都中惶惑不安的人来讲本该是功德儿。

徐璈神采淡淡接过话头：“到底是过节，暂无战事，凑个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