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枝白梅伸出墙头，清丽敬爱；更妙在那白梅染紫，纯白带艳，艳而不俗，煞是都雅。

过不久，林中有清风拂过。

青华身后是越风山最高的山岳，一人一山正应了“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小青华没有见过比这更亮的眼睛，也没见过比那人更标致的人儿。

那人仿佛朝他悄悄笑了一笑，小青华心头像被重重撞了一下，啊的一声叫出来。

小楼越感受这温泉像泡进心头，一时想“我是不是泡晕了？”，一时想“徒弟为何见我就躲？”他到底还是一个孩子，痴怔了半晌也不见徒弟来抱他，心头一点点失落和委曲升起来，水汪汪的眼眶滑出泪。

“紫微！”青华大喊一声醒来。

现在，面前，那人单单一抹身影，已看得小青华滞了呼吸。

小青华自小见到的都是极致的人，能住在三十三天外的都是超脱三界以外的贤人和大神，比天庭的神仙更超凡脱俗，不染凡尘。比拟之下，天庭的神仙，不过尔尔。

共浴？这两字个一进青华脑海，在乎识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材已经先做出反应，“哗啦”一声出水，青华裹住长衫站在泉边。

第八章寤寐思服

他小小的心脏扑腾扑腾地跳。

少年的身材夸姣而生机，水流从楼更加下贱下来，滑过胸前，滑到腰迹，滑到肚子，滑到……

青华蔼了声音：“越儿不怕，温泉水与海水有别，自地底带热而来，越儿莫惊。”

个头只比他差半头了。

即便吟不出诗，六岁的小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已植下一颗“寤寐思服”的心。

林中走出一长衫道人，模样说不上有多特别，但身上一股出尘脱俗的气质卓然出群。

如果楼越再大一些，他大略会应景地吟一句：“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青华固然曾手把手带大楼越，但跟着楼越的春秋增加，他们师徒俩已很少有密切行动。

这是要共浴？

楼越点点头，还是直直地望着青华，也不知听懂与否，眼圈越来越红，悲伤极了又不肯哭的模样，青华看得心底一软。

这是楼越影象里最后一次被徒弟抱在怀里。

那人紫衣帝冠负手而立。

少年脑上暴露欣喜的神采，他往水底一潜，水面上安静无波，水性好极。

他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问道：“你是何人。”

小楼越看得有些痴怔，“徒弟，徒弟”地唤了两声，想说点甚么，又不知该说甚么。

“徒弟。”声音穿过池水蒸腾的水汽飘过来，有些不实在，一跳一跳的。

落英缤纷，姹紫明净，梅花深处，模糊绰绰有一抹别样的紫色。

小楼越竟能破了禁制出去？青华惊奇，转而又明白过来，楼越是越风长的最高灵长，全部越风山没有楼越去不了的处所，提及来，倒是他这个流浪神仙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