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顾令月低下头短促的笑了一声,提及来,顾嘉礼她见过一两次,是个还算灵巧的孩子,许因为是男孩子的原因,并没有太多的受姨娘和姐姐的影响,品性纯良,她并不算讨厌。但若要她身边的人去奉侍顾嘉礼,她倒是各式不肯。“阿爷,话不是这么说,赖姑姑是太皇太后赐给我的姑姑,这些日子固然在我身边服侍,我却没有权力让她去服侍别人。”
顾令月听着一众丫头在外室间的话语,唇角微微翘起,身处在这些小丫头们的轻声细语中,如同炊火人间,没有那些个与人的勾心斗角,分外结壮。“好了,”她训着道,
顾令月怔了怔,面上含着些笑意的神采一点点的沉了下来,“阿爷这话我有些不明白。”俏白的小脸板成了一块板,“我身边的姑姑,为甚么要借给顾嘉礼?”她的浑身肌肤微微绷紧,如同伸开刺羽的刺猬,堕入一种防卫状况。
顾令月唇角暴露光辉的浅笑,“必然。”
顾鸣皱眉大怒,“我这个做阿爷的现在便在教诲你。只可惜你不受教罢了。留娘,”他沉声道,“你要记着,你固然出身较旁人要强一些,却也别拿着甚么太皇太后、公主的来恐吓人。你是我顾家的女儿。顾家才是你的血脉根系,须晓得,顾家好,你才会好。如果顾家式微了,你作为顾家的女儿,又能得甚么好?”
“清算的快些儿,”顾令月道,“现在都已经辰时了。我们早些归去。如果过了太阳下山的工夫还没有到公主府,就罚你们早晨没有晚餐吃!”
“这是甚么?”范夫人吃惊的看着面前的左券。
顾鸣放动手中的书卷,望着顾令月,面色稍稍和悦一些,“是留娘啊!”
红玉瞧着小声道,“小娘子。”
顾令月闻言一怔,固然不大情愿不回公主府,但是听着顾鸣话语当中的挽留之意,眉眼间还是染上一丝暖意,笑着道,“得阿爷念着,留儿内心非常打动。只是前几日我回了公主府一趟,返来以后,大母却训了我一顿,道,所谓‘人无信而不立。’现在我便想着,我早就承诺了大母和阿娘本日归去,既已经做了承诺,就该当死守。这时候如何能忏悔?如果阿爷当真想我了,过半个月我就返来了。到时候我们好好聚聚啊!”
灵犀乃是顾家的家生子,自幼在国公府长大,和顺无能,跟着顾令月回公主府没有甚么意义,倒是留守在国公府比较合适。灵犀心中也早有了筹办,闻言便上前一步,慎重向着顾令月拜道,“是。――小娘子,奴婢必然替你守好棠毓馆。毫不会让人取了您的一样东西。”
顾令月收回目光,道,“那我们就解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