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女相互说着闲话,落在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之间,就如同大海中的两滴藐小水滴,露不出一丝明显陈迹。
阿顾怔了怔,问道,“姐姐的话我听明白了,不晓得碧桐如何?”
女帝驾崩以后,薛家道遇便一落千丈。仁宗天子姬敛固然是女帝的远亲儿子,但对于母亲女帝亦是非常忌讳,一一夺职薛氏族中官职,又将薛氏嫡支撵回故乡太原。而后薛氏嫡支便一向再未复兴过。继位的周皇皆是应天女帝的直系子孙,固然心中忌讳女帝当权,但碍着血缘不成能明面上悖逆女皇,干脆便将女皇娘家薛家高高的捧起来,在太原荣养起来。这些年薛氏族中后辈便算再超卓,也不能入朝为官;薛姓女儿也很难嫁得高门,只能纷繁下嫁,族中只空余着一个武国公的爵位,凋敝至极!
“阿顾,”姬红萼瞧着阿顾的背影,目中闪过担忧神采,谨慎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吧?”
“呀!”姬景淳惊奇道。顿了顿,望着姬红萼和阿顾道,“方才是我性子不好,扳连了你们。是我不好,对不住。”
落日西下,游家春宴结束,众位少女散场归家。一辆青布帷马车到了安然坊的武国公府门前停下,薛采下了车,进了国公府大门,管家薛童笑着道,“大娘子返来了!”
薛采沿着长廊来到书房外,轻声叩响门扉,“大伯,侄女薛采求见。”
薛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唇边逸出一丝苦笑:她的姓氏薛姓在长安当中大受忌讳,对于长安朱紫而言,相互宴会上点头处个友情是轻易的,若真要有事情托到他们头上,倒是不成能获得助力,她想了半晌,心中如有所思,
姚慧女闻言面上顿时红了,跺着脚道,“你们胡说甚么呢?”
她心中猎奇,扯着姚慧女问道,“那位柳树下的少女是哪一名?”
现在,当年的九皇子已经登上了大周天子的宝座,转头看当年的故事,一些事情就有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杜永新的《承平景》一曲唱完,复转向过来,朝着天子福了福身。城门高低还是一片温馨,直到半晌以后,百姓从斑斓歌声中醒神过来,方轰然喝采。喝采声将大明门几近震响,无数人盼着永新娘子再唱一曲,但是望着高台,永新娘子早已经身影渺渺,消逝不见了。
游家的园子小巧精美,阿顾跟着紫藤进了园子。绿波轩中已经集了一些少女,俱都是阿顾平日熟悉的,见了阿顾,面上都暴露笑容。姚慧女起家摇手号召道,“阿顾,这儿,快些儿。”
姬红萼早就感觉氛围古怪,巴不得从速逐走谢弼,见谢弼见机,顿时欢畅起来,笑盈盈望着他道,“谢郎将慢走。”
“哦,”阿顾奇道,“我觉得,明天这个道贺上元的场面已经充足昌大的了,莫非先帝在位之时还要更加昌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