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顾抽回了手,撇嘴淡淡一笑,“薛姐姐也别谢的太早了!有些话我必须得说在前头。我虽与贤人有一二分友情,但毕竟贤人是君,我是一介戋戋臣女,他究竟来不来,我也不敢打包票。且……我只能帮着你见上贤人一面,至于最后会有甚么成果,就要看你本身了!”
顾令月晓得她说的薛氏并非指本身一人,而指的是太原薛氏一族,嫣然一笑,“薛娘子言重了,我虽是女子,但也深知言出必诺的事理。但盼薛娘子所愿得偿!”
她扬开端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少女一身和顺的水粉色裙裳,同色腰带将腰身勾画的细细款款,发鬓畔的黄金鸾步摇吐着细碎的流苏,在乌黑的颊侧摇摆,愈发显得少女风骚娇媚。少女挑了挑眉,锋利问道,“你的意义我明白了,但你凭甚么以为,以你的出身品德,贤人会收你为嫔妾?”
阿顾瞧着她心虚惭愧的模样,心中绝望之极,毕竟是不忍完整撕破面子,转过甚,生硬道,“薛娘子,既然你没有甚么好说的,我也就不留你了。本日韩国公府之事,我便当没有产生过。薛娘子就此分开吧!”
薛采的手在袖下攒成一团,面上白的像是经冬的雪,勉强保持一抹浅笑道,“顾mm言重了!”
一轮红日坠在西天,府中众女兴尽以后,三三两两向顾令月告别归家。薛采特地掉队一步,慎重朝顾令月行了一礼,“顾三娘子本日的恩典,薛氏铭记于心!”
当日在游府春宴上初见,只觉这位薛娘子境遇虽窘,品德却还算清奇;行知书肆偶遇,订交于《四时图》,最后得赠《落叶图》,更是心中感激,觉对劲气相投,是一名值得交友的朋友,方送出帖子,聘请薛采插手本身在国公府办的春宴。没有想到,薛采却只是将本身当作一个跳板,想要踩着本身达到她心中的欲望!
碧桐赶紧上前劝止,顾令月却拦了,笑着道,“本日本是我设席待客,我却半途离席,确是我的不是。我便满饮三盏。”捧了红玉适时上来斟满的温酒,一饮而尽,袖子掩着酒水滑落的身后,眼角余光瞥见,薛采已经清算了刚才抽泣狼狈的仪容,细细清算过衣裳,不动声色的回到席上。
“我固然姓薛,却不是武国公亲女,我的远亲阿爷只是现任武国公的堂弟。我虽出身薛家嫡派,却自幼父母双亡,由伯父扶养长大。薛家固然曾经出了一个应天女帝,却与大周宗室结仇甚深。
顾令月坐在浓云阁的罗汉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女,“薛姐姐,你是不是感觉,我看上去是一个很轻易骗的傻子?”声音清冷。
“尽人事,听天命,”薛采的声音温和,抿唇道,“这个事理我还是懂的!不管当日景象如何,顾mm对我的恩典,我都记下了,今后如有所为,定当有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