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姑姑望着面前的公主,心中慨然。公主实在并不是真的蠢的,太皇太后教养出来的远亲女儿,又如何能够真的蠢到甚么境地去?只是当年太皇太后顾恤公主胎中吃了太多磨难,对之非常疼宠,从小没有下力管束,又逢到了个一向称道妇德贤能的父亲仁宗天子,这才将公主教的歪了。太皇太后在长女身上吃了亏,厥后得了幼*女玉真公主,便长了经验,自小亲身带在身边保养脾气,不肯让玉真公主听了仁宗的那一套,玉真公主长大了,方和公主完整两个模样。
公主面上的眉头微微打结,看了看伽兰,“依着你的意义,这个黑手是……?”
“臣宗庆之,”正院别传来家令宗庆之的朗声求见声音,“携邑司属臣求见丹阳大长公主。”
公主瞧着阿顾一眼,浅笑柔声道,“那好。那你一会儿可不准嫌烦。”
“好。”公主扑哧一笑,瞧着阿顾承诺道,“阿娘定把留儿的东西给要返来。”
伽兰将一盏沉香饮子递到公主身边,笑着道,“公主府这么多年,府库亏空的这么严峻,必然不是几个婆子能够成事的。幕后必然另有其他黑手。”
公主瞧着阿顾,目光重新和顺起来,唇角出现一丝苦涩的笑意,将阿顾揽在怀中,自嘲道,“今儿倒让留儿看了阿娘的笑话了!”
“你们两个呀,”宗庆之开口道,面上带着一丝不觉得然的神情,“不就是丹阳公主回府了么,至于吓成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他立起来,将手负在背后,冷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鄙弃神情,
朱姑姑服侍在公主身边,面露惭愧之色,上前一步,在公主面前跪下,道,“这些年,公主府出了这么大的题目,也是老奴羁系不力。还请公主奖惩。”
景娘望着宗庆之,目中吐出仇恨怨毒的神采,“你扯谎,明显和刘婆子勾搭的人是你这个公主家令。你盗窃府中财物,被我发明了,我想要报禀公主。你竟找了个胡姬勾引我儿小安,小安宿了一夜,醒来身边的胡姬已然身首异处……你拿了我儿子的把柄,逼着我闭嘴不向公主禀报此事。这些年,我冷眼看着你们几个朋分公主财物,不能禀报公主,心中惭愧,早就有了以死赔罪的动机。但是你们竟然再次操纵小安,竟这个黑盆扣在我的头上,你此人,实在凶险狡猾!天下如何竟有你如许黑心的人?”
“这名发卖府中宝贝的年青男人,便是景娘之子楼小安!”
公主多年不踏足公主府。府中的下人早就过惯了闲散无事的日子。现在瞧着公主一怒之威,束手束足的立鄙人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色俱都错愕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婆子上前一步,谨慎答道,“这位姐姐,刘婆子方才还在这儿,现在不晓得溜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