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晏谛视着她:“你承认了?”
俞慎之笑得揉肚子:“谁叫你看着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俞慕之:“……”
俞慎之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之前不晓得池大蜜斯是这么小我,现在退了婚,有没有悔怨?且不说样貌如何,能张口儿曰,可见常日没少读书。旁人如此谗谄她,却游刃不足,干脆予以反击。我想不出,你还能娶到比她更好的人。”
池韫一本端庄:“俞二公子,不要曲解你的兄长,实在俞至公子行事,完整符合君子之道。”
寂静半晌,他问:“为甚么跟我说这些?”
俞慕之思疑地看着她。
“以是说,药是华玉下的,熏香倒是你弄的?”俞慎之微微皱眉。
俞慕之却呆呆地问:“你这……这不是谗谄吗?”
“子曰:君子不器。这句话,你老是听过的吧?”
“……”
俞慎之愣了一下,又去揉他的头,笑骂:“胡言乱语!这话能随便说吗?”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逝,俞慎之脸上的笑收了起来,自言自语:“别说,她这个解释,还挺有事理的。”
楼晏莫名其妙,但还是依言而行。
俞慕之差点学他哥翻白眼,他来岁就要了局了,莫非还会没读过《论语》?
“所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也就是,看不见的规律、事理为道,看得见的无形之物为器。故而,君子不器的意义就是,不能拘泥于眼睛看到的无形之物,而应当存眷其背后的无形之道。”
他在内心嘲笑本身,公然一向就是这么怯懦的人。
池韫笑了起来:“难怪他们说楼大人屡破奇案,这直觉还真是了不得。”
池韫循循善诱:“你看这件事,香丸是我弄的不假,但底子而言,是华玉要谗谄我,想置我于死地。如果拘泥于证物,将我定罪,那岂不是让华玉得逞?如此,公道安在?俞至公子揭了华玉的诡计,恰好是直指本质,惩恶扬善,乃君子所为。”
“是啊。”池韫冲他一笑,“你哥哥还是虎伥哦!”
她一抬手,一颗香丸,落在他的手上。
楼晏踌躇很久,终究还是没问出那句话。
“为甚么?”
“这是罪证。”她看着他说,“第一回,你到我们家拿的茶水钱是我出的。第二回,你在茶馆里的账单是我付的。明天,我没带钱,只好先把它押给你。传闻楼郎中最爱钱,给着给着,说不定就动心了呢?”
……
出了小阁,两人在树下愣住。
俞慕之有点崩溃:“大哥!你是大理寺推丞,明晓得她谗谄,还帮她?”
实在内心已经认定是了,却又惊骇获得一个切当的答案。
池韫一脸无辜:“我觉得你想晓得。”
俞慕之道:“大哥,你不感觉她的手腕太酷厉了吗?那华玉,杖五十又逐出师门,就算保住了性命,今后在外头也是生存艰巨,能够说,这辈子再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