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日,辽西郡召开公判大会。阳乐城外人隐士海,几近全郡的百姓都集合在此。景象与玄菟毫无二致,穷户的激愤与赃官贪吏的颓废,世族豪强噤声,地主富户无语。面对澎湃的民潮,面对铺天盖地的谩骂与指责,面对无数满含痛恨的眼睛,任何人都不会无动于衷。
好言安抚遭到惊吓的来宾后,高勇拖着怠倦的身材回房,见到沮授的第一句话便是:“下次再也不这么干了!爽是爽了,差点丢掉小命!”
这边厢,贾俊摇摆了两下吐出几口鲜血,扑通栽倒于地,目光涣散之际瞥见府门处一样在抽搐痛苦的邓孝……而此时的府门外,呈现很多百姓的身影,他们手执棍棒与辽西郡兵打在一起,哭喊着降服对灭亡的惊骇,高叫着死去的亲人名字。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逃不过公孙瓒和公孙度的眼线,加上公孙瓒因严家之事与高勇反目怎能等闲放过。严纲更是出钱着力打通枢纽,企图以一纸罪行将高勇扳倒。公孙度更狠,通过海路将奏表直接送到洛阳张让府上。
很快,郡府内的打斗停止了。贾祥耷拉着脑袋跪在院中,脖子上架着剑。其他郡兵老诚恳实的蹲在角落里等候发落。贾祥的家眷被关在内院。郡府外的辽西郡兵要悲惨很多,太守被擒后只得弃械投降,百姓们却毫不睬会这些,拿着棍棒照打不误。如果没有右北平郡兵的适时制止,恐怕死上几十人都算是少的。南门处的战役最后以两边伤亡数十人的代价结束。
沮授欣喜:“轲最公然有远见,此举于两边都无益!互利互惠,有了马匹构成马队军队便能够反攻乌桓,占有草原!”
张让是多么聪明之人,看到卷宗陈述将统统的罪过都推在王、贾二人头上,涓滴不提他们送礼之事,也不见半个字提及与常侍交通。如此“深明大义”怎能不让人欣喜,何况伴同奉上的另有大笔财帛。不看人面看财面,张让虽仍有狐疑,却也不好妄加指责,毕竟这个高勇也是本身“保举”的。
王允的脸尚未抬起,刘宏已然不悦,明朗的神采刹时转为阴暗:“王卿家此话何故?”
如此景象,令王允难堪的跪在殿中。两侧官员分开时有的点头、有的感喟、有的指导。卢植、郑泰一起上前扶起王允,“王兄这是何必呢?皇上正在兴头上,怎能泼下冷水?”
郡内其他官员晓得这环境后谁还敢持续留在家中,纷繁出来帮忙救灾。王老族长得知高太守顶风冒雪救济费事百姓亦深为打动,当即叮咛仆人送去粮食,并派削发仆帮手。任凭暴风雪如何凶悍,都没法毁灭郡城百姓齐力抗灾的朴拙与决计,此景象更成为千古传播的官民嘉话。
十一月一日,北方再降暴雪,千里冰封,惟余茫茫。一行人马顶着砭骨北风走进玄菟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