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短短几句话,顾砚辞听出万千情素。
身受重伤再加上失血过量,顾砚辞认识几近涣散,神思恍恍忽惚。
寒光烟花机喷溅出细碎流光,程梵声和林浅,已站到顾砚辞面前。
听到最后一句,顾砚辞几步上前,满怀等候地问:“磨练合格,能不能把婚鞋给我?”
昔日结实温热肌体,现在温度尽失。那凉森森的触感,透着绝望暮气,显现他大限将至,已处在垂死之际。
林浅胆战心惊,“顾砚辞!你别吓我,出个声。你不出声,我惊骇。”
平时,林浅不如何在乎顾砚辞。他到了奄奄一息之际,她夙来安静无波的心湖里,突然掀起暴风骤雨。
到底,她是爱他的。
泪水濡湿她的眼眶,诸多至心话,从她嘴里说出:“我不怕伤害,怕你就这么死了。你撑住好不好?明天是咱俩停止婚礼的好日子,你要活着,别让婚礼变葬礼。”
“浅浅,”顾砚辞使出最后一丝力量,抓住林浅的手臂,塞到本身的身躯之下,温声叮咛:“就这么躺着,手脚都别动。等会另有小余震,你的手脚探出安然范围,很有能够在余震中受伤。”
他几近粉身碎骨,她毫发未伤,得益于他极力庇护她。
顾砚辞单手握住林浅套着半透明白纱手套的手指,拉至身前,贴在结实妥当的胸口前,既是宣誓,亦是表白心声地说出一句:“浅浅,将你的余生交给我,我是你的此生救赎,更是你的人生归程。”
他没说话,顾砚辞从他闪动着暖和光芒的眉眼间,读懂他的心机:自本日起,我将我女儿的余生,拜托与你。
大部分的画面里,都有林浅。
泪水盈溢眼眶,林浅眼角潮湿。
顾砚辞接过婚戒,揣进衣袋,不堪唏嘘,“浅浅,你爸爸点头,终究终究,我能娶你为妻。”
“少来!”她瞪了顾砚辞一眼,轻哼:“不过是意义意义的难堪你,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一问,顾砚辞瞥见程梵声。
“对劲!”程梵声由衷答复,“碰到伤害,出于本能捐躯相救,若不是爱到极致,没有那种本能反应。我觉得舍己为你是极限,他那句‘躺着别动’,让我认识到,他爱你,当真爱到骨头里。”
(全书完)
林浅隔着衣服布料,触摸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