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杨氏下去不提,王青洪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道痴说话,说着说着,又提及道痴的学业道:“王家共有两处私学,宗房与内十二房所设宗学,外房与姻亲所入族学……明日我带你去宗房存候……”
刚走到廊下,就听门口有人道:“哎呦,这唱的是哪一出?”
青巧满脸镇静地起家,急仓促地奔出去了。
见他有回应,王三郎脸上立时化作东风,道:“四弟,我早盼着你返来……”
王琪虽是不学无术的性子,偏生爱往聪明人身上凑。自打三郎入了书院,便抛开狐朋狗友,黏在三郎身后。
王杨氏内心正烦躁,不耐烦上演这母子一家亲的戏码,起家道:“老爷,四郎既家来,总要安排住处。耦院正空着,就清算那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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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已经到了王琪跟前,将王三郎遮得严严实实,难掩肝火道:“我家老爷、太太都未曾动过三少爷一指,那里轮不到七少爷教诲?”
“三少爷……”许嬷嬷满脸惶恐,大呼出声。红袖也立时从地上蹦起来,冲上前去。
现下这个弟弟态度虽不热络,可也无愤懑之意,王三郎的心也跟着结壮下来。
两人离的近,王琪的拳头又急,王三郎避无可避,正挨在脸上。
王青洪闻言,不由多看了老婆两眼,倒是看不出甚么。
听了这刺耳的公鸭嗓,道痴挑了挑嘴角,倒感觉生出几分兴趣。他转过甚,望向门口。
道痴点点头,道:“三哥,我是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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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的是儒家正统,对于八字阴阳当玄学向来不觉得然。至于四郎“刑克亲长”之类的话,感觉不过是老太太在迁怒罢了。
这些日子,王三郎发觉父母之间有些不对。关于本身另有个庶弟之事,父亲也没有瞒着他。明天一出书院,便有小厮上前低声禀了四郎回府之事。
耦院是西进南小院,大小规格同三郎所居桐院普通无二。
说罢,她对那两个丫环道:“这是四少爷,还不快给四少爷叩首。”
“见过母亲……”道痴对着王杨氏施礼道。
道痴诚恳应着,退后两步,让王青洪与王杨氏先行。
谁会想到,老太太上了年事,设法变得偏执。虽说还挂念着逝去的侄女,却没法对这孩子“爱屋及乌”,竟是架空如此。
王杨氏并不热络,淡淡道:“起吧。”
王琪见状,眼神闪动,不过看到道痴时,他又平静下来,满脸倨傲道:“就让洪大叔、洪大婶子给爷爷评评理也好……”
这回他不但恨道痴,连王三郎都恨上。他瞪眼王三郎,咬牙道:“好啊,爷爷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你就如许对爷爷?甘愿向着这初见的孽庶,也不帮着爷爷……”恼得狠了,说话间已经红了眼睛。
王琪在旁,见了这兄弟相会的景象,直感觉肺都要气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