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原还觉得王妃受人勾引,才上了折子,等晓得王妃并没有上过折子,就感觉局势不平常,忙叫人传了袁宗皋与陆松两个。
固然心中气恼,可圣旨就是圣旨,世子只要从命之份。
三月十四这日,又是一场春日飘雪。
这“特恩”未免太烫手,比及新皇即位,旁人便能够用“不孝”来攻许世子。
又过了几日,世人的重视力从日蚀转到“倒春寒”上。
陆炳长叹了一口气道:“本来如此,是我不对,错怪二哥,这里给二哥赔罪。我还觉得二哥被殿下带着,也开端信道。这些日子,二哥道家的书可看了很多。”说着,抬高了音量,道:“二哥做的恰好,我娘曾提过,殿下性子能劝不能阻。”
“兄终弟及。”世子以藩王身份进京,分量更重些,总比那些王府保举的世孙分量重。
对于素未会面的堂兄,倒是并无多少愤懑。反而对那些故意“狭天子以令诸侯”的人恨得牙痒痒。
如果真的一病不起,岂不是王府的丧失。
道痴有些担忧家里,打发惊蛰归去一趟,晓得王宁氏身材无碍才算放心。
这不但是触及律法,还触及孝道。
只要道痴,因晓得世子就是将来的嘉靖天子,揣摩出这圣旨的背后含义。
就是道痴,也发觉出气候不习。
都城有旨意下来。
虽没有人再说“天相非常”之类的话,可每当大师提及今春的气候,不免都要感慨几声。
这道旨意,不是恩情,也不是“圈套。”而是为选世子为嗣天子之事做铺垫。
想着天子身材不好,这条旨意到底是“恩情”还是“圈套。”袁宗皋与陆松两个就有些猜不透。
这旨意是三月初九从都城签发,旬日到安陆,算是快的。
世子表情,却再次糟糕起来。
袁宗皋与陆松两个,也被这个“预袭为王”的旨意弄懵了。
安陆最后的大夫,就在王府。可嫡宗子病重,吕父总不能放心将儿子就搁在王府养病。求了两个方剂后,吕父就将吕文召接出王府。
可王爷服制未过,王府不能行嘉礼,世子与袁宗皋商讨过后,便暂定只换服改名,并不张扬此事。
三月十四,飘雪过后,天空还是阴沉沉的,不放晴。
倒春寒多数在仲春下旬到三月初,每年总要来上两、三场。
世子得上“特恩。”“预袭为王。”遵循旨意上所说,这份恩情是兴王妃上折求来的,来由是“岁时清河祭奠嗣子以常服施礼费便,请预袭为王”。
道痴低声道:“如果真有长生不老,现下还是始皇天下,那里会有汉唐宋元?只是殿下受王爷影响太深,对于道学过于沉湎。与其让殿下去追随那虚无缥缈的长生,还不若让殿下去寻长命之道。长生之道,丹砂毒人:长命之道,重在摄生。如此一来,殿下只会越来越珍惜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