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颜沉思的模样,张中医沉吟了半晌,又说道:“祖师还曾遗言,这太极拳练至极致,身、心、气三者合一,则会有太极闪现,我们历代门人苦思皆不得其解。这身、心、气三者,如何能够汇合而为一呢?但明天看你打拳时,以念随气、引气出拳,仿佛也正合了这身、心、气合一之意。或许将来破解这个谜团,就在你身上了。”
“张三丰,辽东懿州人,名全一,一名君宝,三丰其号也。以其不饰面貌,又号张肮脏。颀而伟,龟形鹤背,大耳圆目,须髯如戟。寒暑唯一衲一蓑,所啖,升斗辄尽,或数日一食,或数月不食。尽经目不忘,游处无恒,或云能一日千里。善嬉谐,旁若无人。尝游武当诸岩壑,语人曰:“此山异日必大兴。”时五龙、南岩、紫霄俱毁于兵,三丰与其徒去荆榛,辟瓦砾,创草庐居之,已而舍去。
野史对张三丰如此推许,官方杂书及道家文籍中更是对他推许备至。而他的寿命,据史记录的就起码活了二百多岁,而官方和道家传说中,他更是成仙成仙寿及无疆。他先为道家丹士,从为龙真人等诸家师友炼气导引之术,又静下心来隐于武当近三十载,丹拳兼修,终究参出一套“身心合一”的修行之法。而后便是“穿山走石,来往无常”,“深藏道法,广具神通”,活脱脱就是传说中的神仙。
这少林一派自达摩祖师以来,分枝散叶,门派林立,几成天下武功之共宗。但少林禅武分离,禅宗之人打坐吐纳、面壁经年,乃能感悟六合元气靠近天道;而所谓武宗各派,则先以养气,后以气化劲、以气入膜,硬生生地将体内温养的六合元气改革为击铁碎石的身材霸气。这一种以道入武,华侈元气的做法,当然能起到一时的竞技胜人的目标,但本质上却与修行者养气调体的目标背道而驰,以是练武者常常难能长命。
要说祖师张真人以武入道、丹拳兼修,那是世人所共知的,而武当一脉练武之目标,也恰是护己摄生、兼达天道,这张真人身以践之且成绩道法。
少林的这一种禅武分离征象,传闻是跟当年达摩祖师所传的两本经籍有关,一本是《洗髓经》,另一本是《易筋经》。前者可改天赋之气,即为养气入道之法门;后者则为化气入劲之法,也就是将体内元气转化为各种肢体劲力的体例。按理来讲,这前者是修道之术,后者为侵占之法,二者兼修,既可保身材无虞,又可达成修行成佛之大业。
又观张真人所创之太极拳,红颜纵不能全悟真人昔日之修行妙法,也能从中偷窥一二。这丹拳兼修之法,仿佛与其他道家、禅宗之坐地古修大有辨别,并非只靠冥想吐纳来“炼精化神、炼神化气、炼气化虚”,并且还靠肢体行动来共同冥想吐纳,指导六合元气与体内灵气的感到运转,从而炼气化神、凝灵为质。莫非这,就是武当祖师遗言中所说的以武入道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