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微微侧了下头,手指放在唇前冲那年青人比划了一下,表示他不要再说话。
眼看着那只癞蛤蟆在空中跳到最高点后较着一滞,接着就带着风声又落了下来,四喜子严峻的手心都冒了汗,屏住呼息,把网兜端的四平八稳,就听“嗖”地一声,那只大癞蛤蟆终究直直的跌入了网兜中。
这么大个的癞蛤蟆,身形体积比巴掌还要大上一圈,贴着地盘,一步一步的爬了过来,看着让人怵目惊心。
叫四喜子的阿谁年青人严峻的点了点头,眼睛瞪得像是灯胆似的,死死的盯着那只跃起的癞蛤蟆。
老爷子从速冲年青人喊道:“四喜子,看准了,接住!”
老爷子冲那年青人谨慎的打了个手势,然后渐渐的从身边摸起一根竹竿,一点一点的往前倒腾,速率慢的就像是电影里的慢行动一样,仿佛恐怕轰动了那只东西。过了好半天,总算是把竹竿倒腾到了面前,然后谨慎的把竹竿又高低垂起,像垂钓一样,调好了角度,对准了阿谁东西。
循着那“咕咕”的叫声,终究发明了水中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黑乎乎的趴着一堆东西,头部尖尖,腮部鼓鼓着,抬头冲天,正在那儿时不时的叫喊着。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虫鸣蛙叫声,此起彼伏。
竹竿渐渐的摇来摇去,鱼线上系着的香头也在空中划动出一道道轨迹,像是鬼火一样,飘忽不定,忽明忽暗。
刚才一向隐在树影中,也看不太清楚。这一爬出来,借着月光倒是看得逼真,竟然是一只超大号的癞蛤蟆。满身火红如血,背上一层精密的疙瘩,大的有手指甲大小,小的如同米粒,疙瘩顶端分泌着红色的脓水,看着就让人恶心。
火线五六米处就是那道小河沟,水不深,刚没脚踝,“哗哗”的流水声在夜里听起来,并不感觉动听动听,相反倒是显得有些聒噪。
月光一晃之下,这才看清,在竹竿的顶部竟然系着一根透明的鱼线,鱼线足有两米来长,尾端坠着一块铅制的牙膏皮,底下并没有拴鱼钩,而是绑着一捆点着的香头。这类香就是平时上贡用的香,十多根香捆在一起,能有小手指粗细,红红的厨子在夜空中显得极其乍眼。
足足又畴昔了半个多钟头,俄然,就从水沟那边传来一种很奇特的叫声。
老爷子一见,喜出望外,从速掂步从草丛中跃出,翻开手中的瓶子,绕着网兜划了一圈,把内里的红色粉沫撒了厚厚的一圈后,这才如释重负,冲四喜子咧嘴笑了笑,用手悄悄比划了一下,表示四喜子能够把网挪开了。
此时,那年青人已经悄悄的走到了水沟边,从随身的鹿皮兜子里翻出一只瓷瓶,拧开盖子后,把瓶子里的粉沫沿着河岸,洒了长长的一道线,月光反射之下,泛出点点白光,仿佛有点像是粗粒的咸盐,也不晓得究竟是甚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