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三杯毒酒，我一一饮下，最后的曼陀朱砂未及入喉，腹内的绞痛已经不住，我犹且忍着，便是如何的疼痛，最后逗留的时候，我也该是美的，该是我此生最美的时候。

“皇上的金玉扳指？”

也是这夜，父皇第二次召见我，中宫空位，于国，于家，皆不成行。

“从长计议？”那位徐大人怒道，“皇后乃一国之母，中宫怎可一日无主？”

“你们说，五马分尸和千刀万剐，哪个更疼？”我终究停下，反而差点吓死柔亦，她不住的捂着心口大喘气，“主子，你发甚么神经？”

本来，这三杯都不是甚么毒酒？

“天然天然，不能缺的。”我风雅应下，归正又不是我摆宴席，我才不心疼。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太子妃钟灵，忠心谏言，直言不讳，实在虔诚，特赐三宝三权，嘉奖其心。一者，金玉扳指一个，凭此扳指，可随便收支宫门，不受禁止。”

“罢了，你是主子，奴婢也不该顶撞你，归去用膳吧。”姑姑长叹一声，叫世人散了，“清算些金银金饰，以备不时之需吧。”

“赞个鬼！你如果把圣旨写上这东西，只要皇上活着一日，如有一日叫别人瞥见，别说皇上不会饶了你，就是这天下人，也决不认，届时便担上一辈子的骂名，还会害死八爷，你不如藏起来，等真的万分告急的时候，再拿出来。”

统统的东西都办理好了，留给室宜，我不能陪她长大，好歹，要她能够不愁吃穿的长大，她要的花裙子，标致的簪子，我都留给她。

“因为皇后，她至死，也毫不见朕。”不无哀叹，他俄然落泪，“就同朕当年，水月病重，朕也毫不敢见。”

“父皇，钟灵最后，可不成以和您说些话。”我叩首道，“只是一个女儿，想对她父亲说的知心话。”

“必须在宫门上钥前返来。”父皇叮咛，却不无慈爱。

“主子，没有挨板子吧！”

父皇还是顾忌储位之争，群臣反对，以是，才急着把水月的儿子送走，不叫人非议他立一个死去的女报酬后。

“是。”欢乐扣头，等着第三样宝贝。

我看着父皇，欢笑着重新跪在他身前，“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看他们退下，我终究从屏风后出来，揉着发酸的双腿，去为父皇研磨。

可惜我越走越心虚，越走越悔怨，我才十七岁，还不想死啊！

我被苏公公领入勤政殿屏风后，看着群臣谏言，保举皇先人选。

实在是我不懂，甚么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惜至死，小门路也没有喝到我的喜酒，而我大婚的那日，喝的酩酊酣醉的柔亦，口中，唯有这三个字，她们爱过恨过，最后却还是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