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柔亦在就好，她服侍本宫长大，如何照顾不了本宫？”我盯着她看，“你留在本宫身边，究竟是我的丫头，还是皇上的歼细？”

“主子，晓得攻来的军队是你，陛下不准任何人抵当，你要这天下，他就给你，你要这后宫，他也给你，他只是想要你一个，他有你就够了。”柔亦拥住我，“主子，八爷他很爱你，他一向在等你你可晓得，便是晓得你嫁了九爷，他也在等，便是晓得你分去半壁江山，你要取他的性命，但是他还是那么急不成耐的等你来，昨夜......”柔亦泣不成声，“昨夜陛下邀我们喝酒扫兴，他说，你们结婚，也已经整整八年了。”

但是还来的及吗？

这一日，我跟着柔亦，一个一个宫殿走过，每一处，都有一处画像，这些，都是他亲手所绘，我的音容，笑容，就是如许深深的映在他的脑海，不能舍，不能放，饕鬄一样大吃的我，万红中飞舞的我，摘星楼上掉下的我，佛堂里弄琴的我，被罚跪昏昏欲睡的我，另有阿谁，在他怀里安然睡去的我，我醒着，动着，笑着，闹着，都在他的眼中，都在他的心中，宇文棠，他就是一个傻子，一个普天之下最大的傻子。

但是姑姑已经不在了，我再如何好，再如何乖，她也不会看的见了。

“是主子！”那为首的侍卫膝行向前，“此人不听劝止，必然要闯出来，主子是不得已.....”

“本宫管你们如何复命？”我瞪着他，“我要杀的人，便是陛下，也拦不住。归去回话，这老太婆的命，我钟灵要了，没你们甚么事！”

“你还我的宇文棠来！你把他还给我！你还给我！”揪着她的衣衿，我吼怒道，这张脸，我恨不得现在，就叫她毁灭。

鲜血四溅，喷洒在近处的几个侍卫的脸上，他们终究颤颤巍巍的起家，拿了刑杖，一棍一棍的打下去，但是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比挠痒痒尚且不如，只能闻声那挨打侍卫装模作样的闷哼，我轻笑一声，“就如许，打到他死就好，一日打不死，就打两日，两日打不死，就打旬日，再打不死，便一个月，一年，我总要看着他死了才好。”

殿里的炉火总算叫我们和缓一些，暖暖的一盏热汤入口，柔亦终究奉告我这些年，究竟产生了甚么。

我握着他亲手所绘的画像，跪倒在当场，肉痛，肉痛欲裂，如何办？如何办？我如何才气，才气再一次见到你，才气奉告的，是我错了，是我错怪了你，是我错杀了你，你谅解我，谅解我好不好？

他向来没有想过篡位谋权，弑父杀兄，这统统的统统，都是惠妃的诡计，他只是因为那点感激，那份惭愧挑选了不言不语，却就是因为这不言不语，他叫我曲解，叫我觉得他是那样恶毒狠辣不折手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