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县北边有一间不起眼的小院落,院落四周围着一圈篱笆,内里堆砌着几堆整齐的木料和一柄陈腐的斧子。
萧隐张了张嘴,筹算排闼而入,但是,却俄然停了下来。
一声轻响,墙壁之上竟然翻开了一个方形缺口,内里鲜明放着一个早已经装点好的灰色包裹。
“嘎吱”
“名兵?!”萧隐看着短剑,有些惊奇。
名兵者,淬五金之精华,辅之以上乘铸炼之法,再由名匠经心打磨锻造,费时数月光阴,方可铸成,可堪兵中上品,与凡兵之流不成同日而语。
夜近天明,承平县郊,义庄,停尸大厅以内,站着一名粗布麻衣少年和一名青袍老者。
悄悄推开木门,从门缝当中,萧隐看到一张粗陋木床上甜睡着两个白发苍苍的白叟,恰是本身的爹娘。
随后徐夫子将短剑拿起,横持于胸前说道:“此剑名曰‘斗魁’,乃是一柄名兵。”
看着萧隐有些骇怪的模样,徐夫子安静地说道:“这些金叶子,你带在路上用,应当够你用一阵子的了。”
接着,萧隐快步走入了一旁的小厨房,来到灶台边,生起了灶火。
说罢,徐夫子面色现出一丝故作轻松之色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从速清算一下,再去跟你爹娘告别,然后就解缆,公孙大人他们都还在城门口等着呢。”
纸条之上端端方正地写着几个大字:“我心由我,不由天。”
看着徐夫子不容置疑的模样,萧隐沉默着肃立了半晌,然后有些游移地接过包裹,将其翻开。
萧隐站在院落当中,看着面前两间非常熟谙的小板屋,内心一阵翻滚。
转眼间,一碟水嫩的小炒青菜,一碗泛出葱花暗香的清焖豆腐,一小盏新奇的酱炸萝卜干,已然热气腾腾地摆放在了陈腐泛黄的饭桌上。
只见包裹当中,有一卷金灿灿的黄金叶子,数量之多,足稀有百片之多。
萧隐闻言,沉默了好久,没有说话。
萧隐双目紧闭地肃立在门口,半晌以后,双目俄然一睁,清澈的眼神当中尽是刚毅决然之色。
看着两位白叟宁静的神情,萧隐眼梢眉角抽搐了一下,随后缓缓将门悄悄地合了起来。
半晌以后,萧隐站在院落门口,将大门悄悄掩上,沐浴着漫天的星光,消逝在了夜色当中。
说罢,徐夫子看着萧隐当真说道:“小隐子,你常日里自称熟谙死人,只爱跟死人打交道。实在我晓得,你更体味活人,只不过是讨厌活人里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活动罢了。想当初,你十岁的时候,单凭验尸的时候,从张老三尸首顶门处发明的那颗两寸铁钉,便能猜到此案的真凶是他那贤能淑德的枕边人。呵,当时谁也不信,成果你就凭着这根铁钉,半日便让她认结案。另有,当初我不过是随便将几本平常医典扔给你,让你长长见地,没想到你便能将人体奇经八脉,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穴道全数融汇于心,矫捷应用于殓尸之上,当真是‘应用之妙,存乎一心’。这份鬼才天赋连我都自叹不如。偶然候,我真在想,到底是甚么培养了你这么一个怪胎?承平县太小了,你应当去内里的天下看看。这天下再如何广漠,或许在你内心,也不过是方寸之间罢了,纵有再多的豺狼豺狼,又何足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