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就这么爬着从姑苏南门爬到了天幕府牌匾以外。胸口每一步，地上都能留下一个清楚的血指模。每一次挪动，膝盖都能在地上蹭下一片皮肉。

“是么？”程女侠幸运的闭上了眼睛，“我就晓得……他不会骗我……我就晓得……他不会负天下人。宁小神捕……承诺我，替他昭雪，替他洗脱罪名……哪怕他有苦处，哪怕他不负天下人……但是他……毕竟……毕竟负了我……”

宁月渐渐的踱步在焦土当中，眼神随便的扫过这一片废墟。焦土中，模糊还能闻到一股熟谙的味道。庄园的统统都已被烧成了赤地但老是会有一些不惧火焰没法被烧毁的东西。

“宁……宁月……”程女侠的声音已经能够用气若游丝来描述，归正除了于百里谁也听不出来。

夜色乌黑，宁月单独一人往偏僻的义庄走去。本日是江大侠的头七，宁月思来想去还是感觉来义庄祭拜一下比较好。

“十五年前，江海村被泰山十三太保洗劫，我家三十六口，一夜之间都被杀死。我被娘塞在了墙壁暗格里，她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了我三天。

黑压压的一群飞鱼服，在跨国六扇门的时候，莲柄刀齐齐出鞘。这是宁月通过军训纲领练习下的服从。现在的宁月能够拍着胸脯包管，姑苏天幕府不满万，满万不成敌。

不管江别云多么被人鄙弃，程女侠仍然令人佩服。江湖中人偶然候就这么敬爱，爱憎清楚！用江湖豪杰的话说，江别云底子没资格和程女侠合葬一起。但这是程女侠的遗言，死者为大。

“甚么？”全部膳堂炸了，之前姑苏天幕府就很硬气，而被宁月培养了大半年，姑苏天幕府已经有了后代城管那种刁炸天的气势。

各个天幕府捕快摩拳擦掌，提着莲柄刀穿戴作战服，有的乃至连特别行动军队的面具都戴了起来。呼啦啦一溜烟的向天幕府正门外跑去。

“宁公子好文采，以宁公子之能，就算不做捕快，上京赶考的话也能顶风直上九重天吧？”

于百里神采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他想到程女侠来姑苏的断交，也想到她哪怕到了姑苏也只剩下半条命。但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但他没想到，程女侠竟然一进姑苏就直奔天幕府而来。

还没到义庄门口，远远的见到内里的火焰摇摆。宁月走近这才认清，本来音缘蜜斯竟然半夜在江别云佳耦灵前拜祭。固然不明白，但宁月也只是笑一笑悄悄的来到音缘身后。

就连程女侠死，姑苏武林王谢还是保持沉默。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程女侠为洗江别云罪孽把血流干，他们都恍若未闻。满城风雨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