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监生倒是来齐了。

“当然当然，看赃官贪吏被斩首，这是公理之事啊！”有人喝彩起来。

“去坐着。”谢纠指了指前头的位子。

谢殊低低应了一声是，正要退出去，那头的何承平又道：“谢太尉也被砸到了，你归去看看吧！”

“你先归去吧！”何承平那边似是感慨了一声，掩面道，“我来写奏折上奏陛下。”

“话说昭和元年十月甘三，……钦天监榜文大雨……明示出行带雨具……赶上了百年一见的冰雹……砸伤行人房屋无数……陛下大怒……下罪己书……群臣劝戒……不是天灾……是天灾……钦天监瞻望倒霉……该当问罪……”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声响起，谢殊吓了一跳，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冰雹。

“瞻望错了呗！还上奏？”有人撇了撇嘴，“大雨充分，这下的是雨么？是冰雹啊！都死了那么多人了，传闻陛下非常大怒。”

“何大人，这……”谢殊昂首行了一礼，刚要说话，便见何承平伸手制止了他，指了指天，“天灾，这是天灾，但也是天灾。”

谢纠不觉得意：“放心，我谢家的地盘，还用左顾右盼？我会稽谢氏可不是鼠辈。”

祖父爱听平话，这怡园也是以特地斥地出这么一块处所来，偶尔兴趣来了，也会亲身上场来上一段，但那只是偶尔的状况罢了。今次是要为他伶仃说段书么？

谢殊闻言神采陡变，赶紧道：“祖父，请慎言！”

谢殊坐在椅子上，这才恍然大悟：陛下是千万不能当政倒霉的，以是必然是天灾，哪来的天灾呢？钦天监的瞻望便是。此次天灾就在天子脚下，长安城内，已有十几人丧命了，陛下必然要推出人来堵天下悠悠之口的。

谢殊一愣，即便在族中被教诲的再好，相较于何承平来讲，他还是嫩了点，是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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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些讽刺了，钦天监跟阴阳司本就是占卜阴阳休咎的处所，他们流年倒霉？耐人寻味啊！

“上一回栽赃我等学子舞弊就让他逃过一劫了，这一回如何都跑不了了吧！”新监生们感慨不已，“传闻他的背景钱元贪污，三年前祭天大典倾圮也是因为他们贪污，判了斩立决，过几日就要行刑了呢，到时候一起去么？”

走到怡园，看到侍女手中的纱布时，谢殊一下愣住了，赶紧走入园中。

同茶社酒坊的平话场别无二致。

谢殊一愣，脚下也有些游移。

谢殊神采有些难堪，却还是红着脸应了一声是。

“卫监正，想不到昨日我们的瞻望竟是错的。”林甫吊动手臂，摸着额头上的包，“还好砸的不疼，冰雹啊，传闻长安城好多年没有这般大的冰雹了。”

“十一？”老者昂首，看到来人惊奇不已，“今儿衙门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