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嬷嬷便说:“女人如何忘了,我们上个月刚到都城时,往这伯府里来的半道儿上,只因有人在街上打斗肇事,将半条街的摊子铺子都给砸了个稀烂,害得我们过不去只能绕了好大一圈。当时车外那些人不就说是个小霸王做下的功德吗?”
杜嬷嬷喝了几口茶,复又叹道:“凡是指派到顺安宫的讲学先生,能有几个是好的,都不过是对付了事罢了。固然当今待他这两个侄子倒是不错,可毕竟后宫里是他亲娘的天下,他亲娘又是个短长的,随便弄些个小手腕就欺瞒过了他。除非是像颖川王那样资质既佳,又得颖川王太妃教养得好,又是自已一心向学肯自已下苦工夫读书,不然,希冀那些派来的讲学先生决然是学不出个甚么来的。唉!如果懿德太子还在的话,这两位皇孙定然不会是现在如许儿的风景。”
郭嬷嬷说到这里想起她听来的关于此处那些话,如何能说给自家蜜斯听,便打了个顿,含混道:“……因遇着了一件事,他便离了都城,也不知跑到那里胡闲逛了两年,四月初才返来。不想他回都城闹的第一架就让我们给赶上了!”
杜嬷嬷苦笑道:“当日辛酉之乱安定后,众臣议立新君,此时还活着的皇子皇孙里头,就只要当今和懿德太子的三个儿子。因懿德太子夙来贤孝仁德、宽通夷易,太子妃又淑德恭俭,素有贤名,那些朝臣中又有思疑懿德太子死的蹊跷的,故而当日有很多朝臣力主立嫡皇孙东川王为帝。”
不想她二人刚一出来,便听太夫人沉声喝道:“薇丫头还不给我跪下?”
“便是百姓,只要养得起,纳她十七八个也没人来管你。她又选了宫中很多美女赐给朝中的文武百官觉得妾室,头一个就把她的贴身大宫女可心赐给了崔相做二房夫人,过了没几年,崔相的原配一病死了,此时那孙太妃已成了孙太后,也不管这几千年来‘毋以妾为妻’的端方直接下了一道懿旨将那可心给扶正成了正室夫人。”
“可惜到现在这些端方又没人去顺从了。那崔相又说是若立幼孙为帝,到时候主少国疑,难保不会又呈现女主乱政之祸。如代宗天子便是不遵□□旨意,立下遗旨立十岁的太子即位为显宗,成果被他母亲天顺皇后把持朝政,乃至废了显宗自主为女帝,终至女主祸国。那崔相辩才了得,好一番长篇大论,到底把当今给奉上了宝座,而后不久,那崔右相就升为了左相,成了朝中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