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忙道:“嬷嬷也太藐视我了,这是将我当何为么人了?便是先前我很觉着委曲之时,也明白外祖母虽峻厉了些,话也说得有些刺耳,可她内心还是为着我好的。还特地命翠云姐姐去传话不准底下的人胡说。本是要罚我抄《闺范》的,却又改成了《无量寿经》,想来也是虑到如果罚我誊写《闺范》反会落人以话柄。我之以是心中不乐,是因为外祖母当着我的面为何那样说我母亲?我为人女者,听了焉有无动于衷的?只恨我娘都去世那么久了,却又因我之故被外祖母那样排揎。”
实是因他这个四弟最是个好乱来的,又是嫡支那边独一一个肯跟他靠近的,且他四弟的宠妾柳姨娘又是大太太的姨表妹,如果四房得了爵位,于他们大房而言,天然比让五房的亲子,二房的嗣子得了爵位要好很多。
采薇却惊奇道:“外祖母为何如此说呢?外祖母乃是这伯府最为高贵的老封君,这府中之事外祖母有哪一件是不晓得的,恰是是以,孙女才敢为尊者讳,因为便是孙女不说,外祖母也定是会晓得的,此其一也!”
“如果这天下间的女子都一样是如女人如许被教养长大,天然不会感觉女人本日之去处有甚么不当,不过是和我那昔日仆人偶尔碰到说上一两句话罢了,并不为过。只可叹这近千年来礼法于女子越来越严苛,西秦时还好,因着高宗天子和孝高皇后的原因(详情请参阅作者的上一篇文《重生之宠你一世》),初时女子们还算是活得很有些自在的。可越今后,就更加的看重女子的明净名声,可便是在提出这‘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的南秦,到底也没那么重妇人的贞节,孀妇一样能够再醮,先时有一个有钱的孀妇,朝中的两位宰相还要争着娶她呢!”
周采薇心中一动,不由低下头来渐渐思考她教养嬷嬷这一番话。
“女人当时不说是怕四老爷转头晓得了记恨于你,可既老太太晓得了,依她的脾气,又夙来看四老爷不扎眼,等四老爷返来了,定是会把他叫畴昔痛骂一场的。万一四老爷再曲解是女人奉告的老太太,那——”郭嬷嬷担忧道。
他这般颓废倒不是为着又被母亲骂了一顿,归正从小到大,他早被母亲叱骂惯了,真正让他提不起心气儿的是他本日仓促赶回城时听到的阿谁动静,若这动静是真的话,便是这几日母亲不准他出门办理也是无碍的了。传闻上头竟筹算把这安远伯的爵位给他二哥的嗣子秉承!这于他可真是晴空里打下一个轰隆来,把他给击了个正着。
上头太夫人还在左一句右一句的数落他,四老爷紧抿着嘴,低头听着,一句也不敢辩驳他老娘,只在内心腹诽,“都是把外甥女儿撇在半道上,本身先返来,怎的五老爷如许做时就没挨他娘一句骂,到了他四老爷这儿,就成了个大错处呢?当娘的这心也太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