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四太太想也不想便道:“我生不出儿子来?老爷每天尽管往那柳姨娘房里钻,却叫我一小我如何生得出儿子来?先头我们结婚不久,我也是怀过个哥儿的,我那哥儿是因何掉的,你那宝贝柳姨娘最清楚不过,就是被你那好儿子铵哥儿给害的。你还要我认下害了我儿子的黑心胚子当儿子,你休想!我本日就把这话放到这儿,你如果再逼我,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你们称心如愿!”
世人转头看时,见来的不是别人,恰是五老爷佳耦。
“这――”四老爷一时有些语塞,好半天赋憋出一句,“虽则律法上那么写,可现现在这等以庶记嫡的人家多了去了,便连官府都不大管的。”
“不从夫命?我朝钦定的律法明文所定,不准以庶乱嫡,老爷却要行这违法之事,以是我才不敢从命,我们无妨便请府尹老爷裁断一下看我是该服从夫命呢还是服从皇命?”
四太太此时倒是越战越勇,憋在内心十几年的话现在一泄而出,别提内心可有多畅快了。此时听四老爷又要拿休书来恐吓她,竟是全然不惧。
四太太捂着脸,就那样看着四老爷,与此人做了这十几年伉俪,四老爷再冷酷她,可也从没脱手打过她。到是自打他当了伯爷以后,这已是四老爷第二次打她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都在人前被如此打脸了,另有甚么好顾虑的?
五老爷忙道:“四哥慎言,这休妻之事可非同儿戏,我们这等人家万不成无端休妻啊!”
大老爷已知此事只怕是办不成了,便朝四老爷使了个眼色,何如四老爷感觉本日被四太太大大伤了身为夫主的颜面,必然要找回些场子来,仍在那边梗着脖子道:“既然你定要拿着律法说事,不肯认下铵哥儿,那菲姐儿呢?你方才可也说了,这庶女多有被记到嫡母名下的。你既不肯认下铵哥儿,那把菲姐儿记到你名下总成吧?”
就听“啪”的一声,四太太余下的话被她夫君一记清脆之极的耳光给闭幕了。
四老爷这边万想不到先前一向跟块木头一样屁都不敢放一声的四太太这一见到五老爷佳耦,立时就给他嚎了这么一嗓子,顿时脸上很有些挂不住。“你们别听这妇人瞎扯,她这是得了疯病,满口的胡言乱语。”又看向那几个丫环喝道:“你们还愣着干甚么,还不快把四太太给扶回房去,免得再在这里丢人现眼。”
大老爷这一席话真是说得滴水不漏,这边五老爷还没想好如何应对,那边四太太却被这番话给提了个醒,直如脱兔普通俄然就朝四老爷那边冲畴昔,劈手朝他手中那纸文书夺去。
“你,你,你!你这全都是在抵赖,你不过是妒忌我多疼了柳姨娘几分,就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如果再如许不听夫命的在这里疯言乱语,老爷我就给你一纸休书,你这是犯了七出的妒忌,另有多言,又得了疯病这等恶疾,看我不休掉你这个恶妻!”四老爷这会子倒是一下就想起了三条七出中的项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