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钱拿了东西就走，莫非你们是强盗不成？”程澈闻言，气愤地嚷嚷起来。

如果父亲真的死了……程澈不敢持续想下去。

墨影赶紧捅了捅墨云：“哥哥，你忘了夫人和我们说的话了？在外要低调行事，不能惹是生非！”

墨倾尘瞟了他一眼，暴露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何，手痒痒了？”

何雨柔望着摊主，暴露鄙夷的神采：“不就是几个梨子，至于么，跟死了爹娘似的。”

……

墨云笑嘻嘻地低声问道：“少爷，他们这是如何了？如何人多欺负人少啊，我们要不要帮手？”

程澈自幼丧母，一向与父亲相依为命。现在父亲又沉痾在床，急需银钱医治，家里就只剩下这些梨子能够拿来卖钱了。以是他才会对这些梨子这么看重。

半个月前……

在他的四周簇拥着十几个结实的黑衣侍从。而他的面前，金黄色的梨子滚落了一地，一个肥胖少年正被两名黑衣侍从殴打，本就褴褛的衣服亦被扯裂，松松地挂在身上。

“少爷，您如何跑到这里来了，真是让我们好找。”墨影抚着胸口气喘吁吁。

何雨柔停下了脚步，高低打量了一番这个少年摊主，嘴角斜斜勾起，冷哼一声，道：“真是笑话，本少爷吃你的梨子是看得起你，竟然敢跟本少爷要钱？”

这一句话正戳中了程澈的把柄。

“墨府不是很有钱吗？他为啥吃梨子不给钱？我看这此中必有蹊跷。”

墨倾尘撇撇嘴，正待拜别，就见墨云和墨影两兄弟也挤了出去。

“等我返来再拿。”墨倾尘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墨倾尘奇特地望着墨影：“这名字有甚么题目吗？”

墨倾尘无法叹口气：“明显是你们被街边杂耍的吸引了，我看你们看的挺投入，才没忍心喊你们。”

一辆高大的马车驶过，那些滚到青石路中的梨子被轧的四分五裂，汁水涂的满地都是。

墨倾尘笑道：“影子对这些倒是记得很清楚。”

墨倾尘当时正在西市的“虫鸣坊”遴选蛐蛐，俄然见那街上的人都往同一个方向跑，因而也跟了出去看热烈。

“实在也没甚么，我只是不太适应。”墨影道。

摊主名叫程澈，本年只要十三岁，长得非常肥胖，洗的发白的麻布衣服上尽是大大小小的补丁，脚上的草鞋已经将近磨烂了。此时被那侍从抓着，却一点也没有显出害怕，一双乌黑的眼睛只是死死地瞪着何雨柔。

身着男装的何雨柔带着一众侍从在街上闲逛，左看看右看看，还不时地从路边小摊上拿起一些她感觉新奇的玩意儿揣在怀里，实在拿不了了，就丢给身后的侍从。那些摊主们见对方人多势众，固然心中不满，却也并不敢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