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师弟,须知人死为大,不得忽视,尊称一声云师兄,方为应有之义!”
云圣子还是是双手盘结、双膝趺坐的模样,只是灰白的须发成了乌黑,像是寒冬的白霜,埋没了他百年的朝气。而他干枯般的脸颊上,却仿佛带着模糊的笑容,不知是在嘲笑存亡的无法,抑或是摆脱后的豁然!
与其看来,对方本来一个清秀的墨客,现在倒是衣衫破裂,袒身露体,乱发披肩,话语卤莽,全无熟谙的高雅有礼,反倒像个卤莽之辈。特别他清澈的双眼中,竟然透着几分不羁的随便,清楚就是一种傲视的神态,却又叫人难以捉摸而无从傲视。
无咎摆了摆手,不答反问道:“你三报酬何结伴至此,可否先给我说说……”
骆山从怀中取出两面小旗,自语道:“这阵法莫非就是木管事所留,或为示警所用,并无能力,还是……不拿为好!”他倒是慎重,随即返回山洞,应当是将两面小旗放归原处,以免惹来费事。
洞口中又冒出一男一女两道人影,恰是宗宝与田筱青。两人见到无咎也是非常惊奇,却又各自松了口气。此中的宗宝得空分辩,与骆山招了招手,对方会心,随即并肩往回走去。田筱青则是往前移步,轻声道:“无师弟,请以师姐相称……”
那年青人同为玉井弟子,曾打过交道,名叫骆山,自知讲错,忙歉然道:“师兄恕罪!”
要晓得人死了,有墓碑觉得铭记。眼下仓促,倒也没有那么多的端方。或答应以在石壁上留下云圣子的名讳,以表白他今先大家间走过一回!
田筱青怔了怔,转而看向别处,自矜道:“既然如此,由你便是,却必定境地难成,修仙有望!”
田筱青蓦地拂袖,嫌弃道:“轻浮浪荡之徒,令人不齿……”
乌黑的洞口中,走出一道人影,十七八岁的模样,玉井弟子的打扮,手里还拿着两杆奇特的小旗。他摆布张望之际,讶然失声:“这不是无师兄吗,你没死……”
无咎想到此处,微微打了个寒噤,随即又舒了口气,暗忖道,幸亏我不是修士。
他伸出两手,悄悄将云圣子的遗骸抱了起来,表示道:“诸位旁观便可!”
宗宝则是点了点头,说道:“本来如此,无师弟倒是命大。”他晓得不便多问,也得空穷究,抬手往地上一指,叹道:“云师兄耗尽寿元,坐化在坑道当中,我便与田师姐、骆师弟商讨,将他另行安葬,又恐管事发觉,便寻到了此处。想来只要谨慎,或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