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二十七八岁的风景，一身布裙，素帕裹头，面色微黑，而一对大眼睛倒是非常清秀逼真。她冲着面前的白衣男人高低打量，竟嘴角一撇：“哎呦呦，好好的人儿，缘何是个瘸子呢，干了甚么好事呀，老天爷最为公允，前人诚不我欺也！”

蛮子倒是站着不走，渐渐低下头：“无先生，您两今后便要乘船拜别？”

“我见先生行走不便，便自作主张……”

常把式与大郎面面相觑，神采中有些担忧。

白衣男人不是别人，恰是无咎。他一步一顿尚未站稳，仓猝抓紧木杖……手机用户请拜候http://

蛮子躬身一礼，欢畅地跑了出去。

韩水渡，是个不大的镇子，岸边住有百来户人家。沿着河提，建有渡口。几块青石板，搭成粗陋的街道。街道两旁，则是几间商店与一家堆栈。

一炷香以后，蛮子返来了，怀里抱着一叠纸笔，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高兴。

……

无先生坐在窗前的桌边，把玩动手中的一根木杖。木杖为柳木砍削而成，七八分粗细，直挺光滑，拿着倒也趁手。

无咎坐着没动，笑道：“多谢马爷的成全，敢问诸位发卖的收成如何呀？”

无咎趴倒在桌子上，有力道：“摆好纸笔，守在门外，不得让人出去，再让马爷叮咛厨子，备下最好的菜肴与茶水……我不喝酒！”

客房本来就狭小闷热，两人一坐一跪对峙着更显逼仄。

又是师父，又是师叔，门外的世人更是一阵胡涂，却对蛮子高看了一眼。那傻小子得以攀上无先生的友情，今后倒是慢待不得。

河水的岸边，停靠着几条船。

此时的他，已褪去了身上的褴褛，换上了一袭月白长衫，再经洗涮了番，整小我显得白净清秀，再加上眉宇间的几分豪气，称得上是一扫几年来的颓废，有旧貌换新颜的风采。起码比起当年的落魄先生，要多了几分萧洒与安闲，唯有病怏怏的模样，仿佛还未从连番的灾害中醒过神来。

马爷适时出声：“无先生，受您所托，并未张扬，现在寻了一条前去易水的大船，半个时候后出发。而我等一行，亦姑息此返回……”

无咎笑道：“马爷不但古道热肠，且很有先见之明，此番见血进财，必将大发亨通啊！我此人身无长物，只剩下金子了，本想了偿诸位十倍的收成，以酬谢施救之恩……”他不再多说，拄着木杖站起家来，催促道：“走啦、走啦，且看所乘的大船是何模样……”

惊呼声起：“娘哩，这多金子……”

无咎摆了摆手：“我也不晓得，起来吧……”

马爷手足无措：“无先生，这是何意……”

而蛮子则是守在门前，不让任何人靠近半步。便是马爷问起启事，也是打死不肯透露半个字。换成宁二，他干脆瞋目相向。用饭的时候，也是由他送进送出。掌灯时分，他干脆坐在门前打起了打盹，全然不顾蚊虫的叮咬，一心一意干起了守夜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