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道：“君侯的笛曲妙可出神，但兵刃之气太重，我最后已狼藉不堪，难乎为继了。”

我说没甚么大碍，一半当然是要强，另一半倒也不是虚言。阿谁医官叫叶台，是天机法师的再传弟子。张龙友的上清丹鼎派崇尚炼丹，也炼出一些药来，清虚吐纳派不尚炼丹，不过他们更重视医道。固然飞升为主，医道为辅，可清虚吐纳派中却有些人本末倒置，反而将医道置于首位了。叶台的医术便源出那一派，因为在军中，对伤科尤故意得。我伤得不轻，但明天已觉疼痛中有点痒苏苏的，那是伤口正在愈合之兆。路上我向金千石问问劳国基所定之计，他也知之不详，只知中军正在筹办，在各军遴选身材矮小的死士，也不知有甚么用。

那是甚么人？

金千石道：“那是部属的两个俘虏。统领不喜好么？末将见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倒也好玩。若统领不喜好，我帐中另有五个，都能够算绝色，不过比她们也不会好。”

他走过来，扶起我道：“楚将军，破城之日，我见你有些妇人之仁。为将之道，毫不成对仇敌有一丝怜悯，本日你可要晓得军令如山的分量。”

金千石在一边道：“昨日晚间，我们在树林外一向等着秦权的信号，却一向等不到。还好薛妙手早上瞥见了统领你在那旗杆顶上，我们立时解缆策应，碰到了你阿谁正急得不成开交的护兵，他们恰好有那种能够生机的药。本来我们还怕蛇人冲出来不好对于，筹办血战一场，泼出命去也要保住沈大人首级，恰好合兵一处。哈哈，这一仗也算打得最痛快的，我们无一人伤亡。”

此时，我左肩却感觉一阵疼痛。那一枪刺穿我的手臂，伤势不轻，本来有那忘忧果的效力，感不到疼痛，这时药效已过，伤口一阵阵钻心肠疼痛。

金千石道：“蛇人的。”

“甚么？”

我放下那望远镜，也在箭楼边，却见祈烈和仅存的几个什长扛着一包东西过来。一见我，祈烈叫道：“将军，你在这儿啊。”

他走了上去，我刚踏上一步，却觉肩头又是一阵痛，身子也晃了晃。金千石跳下台阶，扶住我道：“末将该死，忘了统领伤还没好。”

他到底想做甚么？

这穆善才是北国琵琶圣手，传闻我们围城时便在高鹫城中，厥后不知所踪了，多数也已死在围城中。

金千石道：“这是薛妙手做的，他取了一个名字叫望远镜。”

那几个龙鳞军又向我躬身一礼，跳上马向城中跑去。我带转马头，看着在树林边布阵相迎的前锋营。冲在最前的蛇人，已距前锋营不过数丈之遥了。不知路恭行打甚么主张，那些柴草烧起来的话，恐怕已挡不住蛇人的守势。

这望远镜正对着西南面，几十丈外，也就是南门的西北面。可那儿明显是一片空位，蛇人进犯也一贯只攻南门，并未曾攻到西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