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丁将军,贵军是要反击么?为甚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这固然是句打趣话,但我却似被针扎了一下,手一松,酒杯也几乎掉下来。正要张口说甚么,邓沧澜见我这模样,淡淡一笑道:“楚将军,你也别想得太多。何从景当初虽与蛇人有过和谈,但他在蛇人背后捅了一刀,就算这些蛇人比猪还蠢,也不成能信赖他,再有甚么和谈了。”
邓沧澜点了点头,道:“也只要如此,谨慎便是。”他苦笑了一下,叹道:“我们是来声援共和军与蛇人交兵的,现在却仿佛共和军才是仇敌。”
邵风观笑了笑,道:“我承诺他回帝都后代他向王爷讨情。到时我让风军团本领最好的带他上天,并且飞不高,不会出事的。”
我小声道:“我俄然想到一件事,共和军能够也有了火药了。”
我又擦了一下脸。冰冷的水洗在脸上,如同一把把极小的刀子,带着微微的刺痛,我心头也有些疼痛。帝国和共和军必定不汇合作无间,迟早会反目,我也早有预感,但蛇人还没有毁灭,他们真会这么做?但是如果我们来的人少一些,说不定他们已经做了吧。我越想越感觉这是有能够的事,也对文侯佩服之至。文侯多数已算定了共和军有这类心机,以是用心加派力量,共派出了三万人,又分为水陆两路,超出共和军的胃口,将计就计,顺势拿下南安城吧。如果我想的没错,共和军现在弄巧成拙,白白将南安城送给帝国了。
我道:“这是甚么?”
“他也没说。此人丁舌矫捷,我看他赶车时行动也敏捷非常,辞吐不卑不亢,绝非平常车夫,听他说熟谙你,只道你也熟谙他。”
我晓得水军团监军是个黄门,姓玉,忙上前道:“玉公公,末将楚休红见过。”
坐到划子上,水军团送我们回岸时,小王子还是镇静不已。看着他,我不知为甚么总有些肉痛,又想起当初逃回帝都与他初度见面的景象了。当时他年纪幼小,身上另有些纨绔后辈的骄横之气,跟着时候流逝,却越来越精干。这个少年,走的路固然和我大不不异,但和我实在很有类似处。不,与其说像我,不如说更像甄以宁。在军中磨练一两年,他说不定真会成为第二个甄以宁的。
刚一出口,那信使却又沉吟了一下,欲言又止。我奇道:“另有甚么事么?”
那信使道:“不必了,邓都督已备好酒菜,楚都督请马上随我前去吧。”
我打了一盆水,开端洗漱。气候还很热,水温就显得更凉,泼在脸上,顿时感觉复苏了很多。蓦地间,我一下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