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完,面前忽地一亮,城头上顿时明如白天。我吓了一跳,扭头看去,触目之下,不由惊得呆住了。
钱文义和曹闻道两人坐在我身侧也大口大口吃着。曹闻道饭量本来就很大,钱文义之前吃得未几,此时吃的却也不在我之下。我们也不说话,只剩下了咀嚼吞咽这一个行动。从鬼门关打个转返来,能吃得下饭也是一种无上的享用了。
它们又要退回城门洞里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遇,我们好不轻易把它们引出来,那里还容得它们退归去。我喝道:“陈忠,快上!”抢先冲了出去。陈忠紧跟着我出来,大声叫道:“兄弟们,快上!”
我奇道:“别说沮丧话。再说,为甚么去那儿?”
东平城北门外本来有个船埠,城池沦陷后,这船埠已被蛇人拆毁。我和几个兵士拉着一边的门,陈忠拉着另一边,门刚一拉开,内里的江风奔涌而入,吹得我一个踉跄。一个兵士扶住我,道:“将军,你没事吧?”
陈忠都已经感觉惊骇了,那别民气中可想而知。全军能够夺帅,匹夫不成夺志,这是兵法上的话。如果一支军队的士气全没了,那就是一支乌合之众,一触即溃,设备再好也没用。就算打肿脸充瘦子,我也得撑下去。只是这话说着轻易,能不能让人信赖,我也实在没底。
已经有一千多人上城了,廉百策的箭营也上了城。蛇人也晓得到了最后关头,在城门口死战不退。此时我们与蛇人之间已被火墙隔断,蛇人必必要先下城,再绕到城门口,是以横野军的压力大减,可一时候仍然杀不进城门口。曹闻道的军队已经冲到了城下,在城门口布好了八阵图挡住声援过来的蛇人,但已非常吃力,仍然还打不开城门。我看了看四周,心如火焚,叫道:“陈忠,带巨斧队跟我上前!”
这首国之殇向来悲壮,此时从曹闻道嘴里却多了几分油腔滑调。如果平时,我定不准他这般糟蹋军圣那庭天的手笔,现在却不想多管了。
不知何时,几艘船已逼近城墙。在一片密密麻麻的云梯当中,蛇人正在与横野军交兵,也底子没发明这几艘船吧。这几艘船上,每条船的船头都有一道火柱冲天而起,扑向城头,直如长虹垂挂。只是这火柱一上城头,顿时如水流普通漫延开来,构成一道火墙。
三叠队唯有斧营才气利用。斧营用的都是巨斧,混战中与刀枪也没甚么分歧,但一旦有铁普通的规律,这类重兵器就能阐扬出不成思议的力量。三叠队的第一排已向前冲去,十多柄斧头齐齐举起,便如一把大闸刀,没半分空地。一些蛇人还待反对,但斧营的兵士力量本就超越普通士卒,而现在蛇人的力量因为酷寒有所减退,实际上它们已经与斧营相去不远了,这些斧头齐齐落下,便是蛇人也挡不了“嚓”一声,利斧斫下,上前反对的几个蛇人顿时被砍成几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