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眼中忽地闪过一丝非常,道:“你也晓得了?”
在营中看了一遍,诸葛方此人端的甚是细心,营中军纪严明,营帐整整齐齐,看来我拜托给他没错,如果只靠曹闻道一小我,不是驭下太严,便是军纪松弛了。只是想到后天就要看到一群死囚被搏斗,我就有种不舒畅。陈忠在我营中养伤,他伤势虽重,此时也已好全了。和他聊了几句,看他仍然有些闷闷不乐,只怕还想着老下属邢铁风被杀之事,我也不好多说甚么,只是安抚了他几句。我本来想和曹闻道说一下陆经渔没有死的事,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文侯点点头,道:“不错,去牢中提三十个死囚。”
陈忠一怔,又道:“是,多谢统制开导。”
文侯微微一笑,道:“张大人免礼,请起。”
文侯却也满面东风,道:“路兵部,公子未曾同来么?”
我越看越是镇静。南宫闻礼并不但是个由郡主拔擢的傀儡,他这小我大有才气,郡主当初的打算,便是让南宫闻礼在政,我在军,两方面相辅相承,齐头并进,渐渐成为帝都举足轻重的人物吧。我不晓得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但以南宫闻礼的才气必然能够做到。只是现在郡主已经不在了,要完成这个目标,单靠我们两人,实在很难。
陈忠承诺一声,拍马过来。等他到了我身边,我小声道:“陈兄,不要多想了,世上事都是定命,由不得我们的。”
我只觉心头一寒,道:“末将也不是与南宫大人很熟,只是了解罢了。”
我道:“为甚么不消神龙炮?将神龙炮装在内里,岂不是能力更大?”
我将前后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还是横下心,瞒过了陆经渔的事不说,盘算了主张,如果文侯已知此事,我便说承诺过陆经渔不说此事。但文侯的心机全在那海老身上,也仿佛并不晓得我和陆经渔见过面,看来,文侯固然耳目浩繁,毕竟不成能甚么都晓得的。等我说到完成构和,那七天将又在醉月楼设席想留下我来,文侯俄然又道:“楚休红,你感觉,那七天将人物如何?”
眼看便要碾上,俄然,铁甲车收回“砰”一声响,车身一侧,竟然不动了!
文侯扬了扬眉,道:“是么?甚么事?”
之前,军权都在武侯手上,文侯天然没有前提建立这四支嫡派军团来。可现在文侯已经是朝中权势第一的大臣了,这才是更首要的前提吧。我道:“大人,这铁甲车真能投入实战么?”
我转头看了看。一条山道曲盘曲折,已掩映在乔木当中。满山俱白,唯有那条山道是一线玄色,模糊约约。
“楚休红,你另有甚么顾虑么?”
在营中将积下的事措置好,这几个月前锋营日日练习,更见精锐,又听得东平城战况倒霉,大家都有求战之心。分开了营地,我单独向文侯府走去。到了文侯府,文侯刚返来,我让人通报后,才去见文侯。一进大厅,文侯仍然站在那张地形图前看着,我在门口跪下道:“大人,末将楚休红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