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对薛慎之克亲的名声敬而远之,又嫌弃他是个病恹恹的穷酸墨客,向来不正眼瞧他,那里会承诺嫁给他?
门板被敲响,商枝收敛思路,将东西都清算好,方才去开门。
宿世东风对劲,风景无穷。
太凄惨痛惨戚戚。
除了陈四一家,没有人会给她送吃的。
看动手里半张硬邦邦的糠饼,叹一口气,就着水往嘴里送。
门口没有人,只要地上放着一个碗,两个馒头,几块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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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与原主只是邻居,并无来往,直到两年前薛父腿疾发作,薛许氏请张老头给薛父治病,打起了原主的主张,让原主与薛慎之攀亲,便能免了治病的钱。并且薛慎之成了张老头的徒半子,那必定得免费给薛慎之治病,等他好了能考个秀才返来,也能给家里添进项。
叩叩——
目光炯炯有神,充满斗志。
这些年,薛慎之因为身材原因,止步童生。
她抛弃石头,站起家,看着前面的少年,青眉绛唇,清隽秀雅,一双墨黑的瞳孔,清冷寡淡的像是覆盖着一层冰。只是惨白的脸上带着病容,颀长的身姿清癯孱羸,因此消减了他眼底的冷冽。
商枝如有所思,看来张老头坦白了很多的事情,他若只是一个游医,如何会有这般贵重的金针?而这些手札也一样是用上等的澄心纸。
现在分歧了,商枝合适张老头的前提,便不会华侈他的一片苦心!替他完成未完成的弘愿!
商枝勒紧裤腰带。
“小哥,你体弱多病,身染沉疴,我替你治病,不消给银钱,换你的……”商枝见他侧头望来,被他盯得舌头打结,手指指着他的篮子,“……馒头。”
此生……不提也罢。
回绝这门婚过后,回身原主攀里正的次子贺平章,出言讽刺过薛慎之几次。
她席地而坐,拿出一卷手札,当真详确的翻看,越看越欣喜,不知不觉沉浸在观点独到的疑问杂症的案例中,直到一本看完,意犹未尽,实在是太精美了,让她受益匪浅!
商枝移开视野,目光瞥见他手里提着的篮子里,翻开一角的布暴露内里乌黑的馒头,她吸吸鼻子,还闻到肉的香味。
薛慎之从镇上返来,一眼瞥见蹲在地上一边吃饼一边拿着石头在地上划拉,嘴里念念有词的商枝,眸光淡淡,视野落在地上的字,眉心一蹙。她将佛跳脚的食材与步调,光彩、香味、口感详确的列出来,只看一眼,脑海中便能勾画出一碗色香味俱全的佛跳脚,满口生津。
心累的提起竹篮子进屋,卷起袖子,把角落里乱成一堆的药材清算好,然后又在墙角挖出张老头的破箱子。
现在正值春季,山里野菜多,商枝扛着锄头挖一些野菜返来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