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村，已消逝不见，两岸只剩下青翠绿葱的麦田。几个农夫光着膀子弯着腰，锄着田里的杂草。偶尔有人抬开端，看到了一艘大船在河面驶过期，也只是随便的一瞥，并不放在心上。

姜恒抹了把泪水，腔调果断：“比及来岁着花时，我陪你回家一起旁观。”

“还能哪个？你有几个红颜知已？你还想有几个？”叶秋鸿戏谑地问道。

叶秋鸿站在他的身后，倚着船舱，冷静地凝睇。目光超出他，飘向了火线的黄马快船。两岸的柳林正在缓缓发展，如同他的心，没法进步，只能后退。

想到这里，便焦急地辩白起来。

那一年，俩人只要七八岁，跟着董恼人去寺庙里上香，发明后院有几株开得美艳的茶花。俩人小孩子心性，便命了随身主子当了一回采花贼，生生的连根挖走。

“这映安大师不过一ji子耳，纵是长得仙颜又如何？莫非你要为她自毁前程不成？”叶秋鸿说着，神采就有些严峻。

随即又哑然发笑。

见到叶秋鸿拿出这个传闻是红颜知己送来的锦囊，姜恒没有反应过来。

叶秋鸿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洞箫，接着姜恒方才停下的笛声，呜哭泣咽地吹了起来。两岸寂寂，朝阳初升，伊河水气氤氲，一缕箫声顶风而起，噪音缓缓，哀伤凄婉，如泣如诉。

“这一次，我替你挡了，只是再不成有下次。烟花巷陌，终非悠长之道。你尚未落第，如果让人晓得你此时‘缆侵堤柳系，幔宛浪花浮。’只怕要大家说你不识时务。”叶秋鸿眼睛盯着绢帕，嘴里说道。

现在想来，这些童年旧事如同昨日烟云，偶尔才会呈现在脑筋里。

“我们归去时，茶花也不知会不会开……”叶秋鸿抬起双眼，遥眺望向南京方向。

返来以后，俩人令仆人将茶山栽到了后院中。为防董恼人和叶哲光发明，特地叮嘱仆人栽的埋没一些。

姜恒想起了那抹嫣红，轻声道：“记得！”

特别是来送姜恒的几个老年人，拉长着脸大声警告着人群不准东张西望。

两岸的人仿佛听得痴了，纷繁侧耳，站直了身子--

莫名其妙的，雪梅松了口气。

他口中几次念着，只感觉心中如同刀割普通。

只是董恼人和叶飞霜求来的，姜恒挂在了腰间，而雪梅求来的，则是揣进了怀里，而叶秋鸿则是将三人送的都挂在了腰间。

“老仆照顾得极好，几月前来信时说开得极艳。”姜恒没有看他，目光跟着河水缓缓向船后凝睇。

这是一块经心缝制的锦囊，暴露一张从白马寺求来的护身符。洛阳人自武周起，便比较推许佛教。凡是家中的亲人远行之时，都要去白马寺求来一张护身符，保佑亲人安然遂顺。

庄子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不如两忘而化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