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父充耳不闻,仿佛没有听到,目光死死盯着连大。
刑氏只感觉浑身软软的站不起来,拉着父亲的手痛哭失声,说不出话来。
“刑大侄子……”刘老爷子看着明晃晃的刀尖。艰巨的咽了一下口水,“你这是做啥?一家人不说外话,你有啥话就好好地说。”
只听得刑屠大大咧咧的骂道:“别给你脸不要脸,明天这事不算完。你敢欺负我刑家的姑奶奶,你得尝尝我刑家的家法。”
苗氏腊黄的脸上有几条素净的手指印,扶着丽质和翡翠的手,魏颤颤的站在一旁,紧紧攫着翡翠的手。
“哥,你要宰人就快点,磨磨蹭蹭的你还吃不吃晚餐了?你要下不了手让我来!”刑力站在八仙桌旁一脸的不耐烦,将桌子拍的山响。
“亲……亲家……”饶氏哆颤抖嗦的喊了一声亲家,往刑父那边蹭了蹭,语带要求,“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刽子手?是行刑者?雪梅看了眼敬民。
“连大,前次揍了你一顿,你是记性太好了还是不好?咋地,你是感觉我揍你揍的亏了?来找我外甥女出气了?”
敬民晓得他忘了之前的事,便附耳道:“雪梅,这是咱二姥爷家的娘舅,接了他老丈人的班,做刽子手的谋生……”
雪梅不由得皱了下眉,迷惑的看了眼中间的敬民。
刑氏敲开了东配房的门,却见到面色煞白的段氏直挺挺跪在屋里,一见她进门就不断的叩首。
随便在镇上一喊,便叫了满满三辆马车的兄弟侄子们过来,直杀到南河村。
刑氏的弟弟刑力手里拎着一把杀猪刀,在手里衡量了几下,‘嘭’的一声砍在了堂屋的八仙桌上,沉声道:“哪个王八蛋敢打我姐?给老……我站出来!”
刘老爷子的神采立即变得尴尬起来。他本来就坐在八仙桌中间,刑力这一砍,吓得他三魂去了两魄,浑身一阵冰冷。
“连大?”刑父嘿嘿一笑,亮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传闻你筹办把我外孙女浸猪笼?你胆量不小呀?”
一边说一边拿眼瞄刘老爷子的脖子,仿佛在考虑那里下刀更顺手些。
刑屠咧着嘴无声的笑,玩弄动手里开过刃的鬼头刀,刘老爷子悚然一惊,向后退了两步。
雪梅心中一酸,依偎在她们身边,无声的抽泣。
临出门前,只见到刘承贵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冲着刑父连磕了三个响头……
方才走到院子里,便听到连大说要将雪梅浸猪笼。刑父当即怒发冲冠!再听到刘老爷子说的话后,恨不得撕烂他的嘴,理都不想理他。
刘老爷子也如同看到了可骇的人物普通,不断的颤栗。
刑家世代杀猪出身,家道小康,刑家晓得自家干的是缺德买卖,以是平时倒是重视修桥铺路,这些年来在诸葛镇名誉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