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上的大氅……
锦衣远目望去,巍峨的城墙下,青藤曼曼,一侧墙角仿佛站着一名衣裳湿乱的女子,不时望着城楼,垂首来回走动,不甚平常。
“如何了?”萧衍靠在马车内壁上,闭目养神间问道。
“……那可否,载我一程?”
锦霞飘散,太阳终是从云层中跃起,金光顷刻四溢,柔化了半边清蓝碧空。
锦衣抬高声音,“殿下,城楼下一侧有女子立着,模样颇显奇特。”
马车进城,四周公然还是清平淡淡,远处只一两小我仓猝走动。
靖宁沉吟,“如此多谢了,冒昧叨教公子住处,晚些时候自当归还。”
马车车帘垂下,隔断去外界清崤,“不必了,想来……还会再见面的。”
衣裳尽湿,初春非常厚重的衣服紧皱地贴在身上,一身素白。
萧衍眉梢微挑,“昨夜一夜无雪无雨,九江又临城而流,女人若不是落入江中,难不成有人泼水而袭。”
靖宁挺直背脊,施施然回身畴昔,身子一滞。
视野下移,目及她湿透的衣裳,不免别过眼去,顺手拿起一旁的大氅扔出,“披上。”
锦衣早已垂下视线盯着空中的块块青砖。
靖宁淡淡,仿佛一点也不担忧“和火伴走散了,待会进京后再去寻他。”
靖宁不再多说,只道,“待会入城以后,公子着侍卫随便停靠路边便是,无需远送。”
“女人倒是心大,平凡人恐怕来不得如此平和。”萧衍漫不经心拨弄着案几上的茶具,“现下虽已入春,但晨光多风,气候清寒,能让女人不管不顾地跳进江去,想来这变故也太意想不到了些。”
上车坐下,“多谢公子。”气度不卑不亢。
“披着吧,我临时不消。”车里的人仿佛晓得她在想些甚么,面无神采道。
“就这里停吧。”靖宁开口,待锦衣勒紧马绳停稳,快速地跳下车去。
不过,这背影倒是越看越是熟谙,他是在那里见过不成?
再行走数步,马车终是停下,锦衣面无神采又是一问,“你是何人,杵在这里做甚么?”
对方迟迟不作应对,靖宁暗忖着本身恐是过分冒昧,这般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又浑身湿漉,上车岂不是凭白脏乱了人家的马车。
靖宁只是浅含笑着,垂首沉默。
“没甚么。”靖宁轻描淡写,“来京时赶上些变故,不是甚么要紧。”
身子微倾,抬手撩起车帘,马车行近些看得更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