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取来了药盒,见他认识已经开端渐渐被击溃,她更是心惊,当下也顾不上很多,独自说一声,“殿下,获咎了。”便伸手去扒开他的衣袍。
莫说女子,想来男人也不会有。
看来今晚她……恐怕是要睡地板了。
腰带、配饰、外袍、里衣……直至她看到他胸前的一处像是被飞镖射中的伤口。
反观靖宁倒是神采如常,将他的发带绑在纱布上,绕了几圈,最后在萧衍极其嫌弃地目光下绑了一个健壮的胡蝶结。
是谁,竟然敢暗害当朝太子,萧衍呢?他不是宏才大略,如何会孤身一人中了暗害又逃到这来?
这个女人,实在不该用女子的标准对待她,若说这大齐国敢这么直愣愣盯着男人身躯看的女子,怕是还找不出第二个来。
靖宁心底是逼真的慌乱,如果其他便也罢了,可她面前坐着的但是当今大齐的国之储君,如果出了一丝一毫的不对,她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可他又如何来惩罚她,说她三两下脱了他的衣裳给他看伤?还是说她为了给他包扎胆小妄为地直接挑了他的束带。
这个女人……聪明到过了头,也大胆到一身的反骨。
“好了。”她站起家来,清算妙手边的东西,又瞧了瞧外头的天气,认命道,“殿下先歇息,臣去给你烧壶热水洗漱。”
只是纱布用于她前次的臂伤,已经所剩未几,靖宁四周随便看了看,目光垂垂转移到萧衍头上。
连她都感觉揪心,萧衍却反像没事人普通,除了神采惨白些,面上的情感一如方才,波澜不惊。
靖宁拧了帕子,倒了些药水给他清理伤口,固然已经非常谨慎翼翼,还是不免会弄疼伤口。
暗红的血液让人触目惊心。
向来没有如许胆小的去脱过男人的衣裳,靖宁半闭着眼,奉告本身该摒除邪念,用心救人,放开那些莫须有的繁文缛节。
萧衍的身材自是不必说,精干颀长,表面清楚,靖宁却涓滴不脸红地弯下了身子靠近去检察他的伤口,微微清冷的指尖触碰到伤口周边,来回探了探,反倒弄得萧衍身子微僵。
萧衍温愠,眸中掠出点点怒光,他哑着声音语气生寒,“薛靖宁,你猖獗!”
何止是猖獗,她敢这么直咧咧地在太子头上脱手动脚,说是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靖宁已经没时候去思虑萧衍为何会这般模样呈现在这,她扶住站立有些艰巨的萧衍,带他到就近的椅子坐下。
靖宁却耸耸肩,一派安然,“臣更猖獗的事都做过了,殿下现在说怕是晚了。”
最首要的是,他对她顶撞的话,竟然回不出一句。
萧衍平生第一次被臣子抢白,还是他亲笔写下谕旨册封的女臣子。
她心底不免暗恼,真是,萧衍去那里不好,怎恰好提早到了平城,还入了她薛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