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师兄？”黑袍老者嘲笑一声。“这所谓内门三天王哪个不是显赫一时之人物？徒弟给了他们好处，老是想从他们身上捞些甚么。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占到便宜。反而被这群吸血鬼占了天大的便宜。你算算，没有妙门暗中操纵。神会能有今时本日的影响力？没有妙门的人才输出，龙门能有本日的风景？哼。椭圆桌首席参谋。龙门名誉门主。多亮眼的头衔。实际却又甚么感化？”

“你不肯听？还是不敢听？”黑袍老者一字字道。“当年秦玉设局，令你与楚河为敌。何尝不是要将你赶出秦家？你那双视你为挣钱机器的父母若不是晓得你有才气为秦家挣钱。真会让你在秦家耀武扬威？我想，也只要你将他们当作亲人吧？他们何时将你当作儿子，哥哥对待？”

“外人觉得我妙门垂垂式微。可三百年的妙门，是那么轻易倒下的？”

后者飘然后退，谛视着终究起家的铁面人：“站着和躺着的感受，哪个好？”

壶中偶尔有热气喷洒而出，躺在一旁摇椅上的老者倒是置若罔闻，眯眼晒着太阳，浑身透着一股世外高人的气质。

八王爷听出了师兄口气当中的怨气。略一感喟，无法道：“当年师父设妙门外八子。内门三天王。师兄们跟从他们。却也是人之常情。”

“总有一日。妙门会重现当年风景。神会、龙门？与我三百年汗青的妙门如何相提并论？”黑袍老者大志壮志道。“老八。比来你归去接办老二老四的人。谁若敢违逆你的意义——杀！”

“老二老四走了。老三留下的资本当年便已被我们消化。也幸亏徒弟当年限定门内之力，决不能由门外之人带领。不然妙门之力怕有大半被两位内门师兄占用。”八王爷无法地说道。

“得令。”八王爷快速站了起来。面露肃杀之意。

男人脸上戴着铁面，如死尸般硬生生地躺在木板上。毫无生息。

八王爷游移地看了他一眼，遂又问道：“神会那边对老二和老四的死很震惊。要我们给个说法。”

八王爷听着师兄的论述，感喟道：“一个天纵奇才般的人物，活生生被赶出了中原。”

嗖！

“他返来，是为报仇么？”八王爷轻声扣问。

不敢。

“脱手便是两位上山之人。”老者略一深思，中指悄悄一弹，那茶杯便精准地归于原位。闪现出绝佳的指力。“看来那位太子爷对沉浸了二十多年的楚林仍顾忌万分啊。”

八王爷抿了抿唇，倒是说不出话来。

对徒弟有怨气？

黑袍老者闷哼一声，道：“在又如何？”

“曹惊蛰返来了。”八王爷神采奥妙。

八王爷嗫嚅着唇角，待得老者气势垂垂退散以后，视野落在偏房的一扇门前，游移道：“但他——毕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