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豆莫名颤抖一下,停下了脚步……不会今儿又让她碰上了甚么事吧!
殷红豆的脊背模糊发寒,她不敢冒然前去,趴在石头上,从边沿探出一对眼睛,细心察看着。
阳春三月,飞燕闲剪轻风,侯府花圃里杏花如雨,梨花如云,开得纷繁纷繁。湖水岸边,片片飞花,丝丝眠柳,殷红豆从中穿过,站在原主落水的处所张望了好久。不过期候长远,岸边滑落的泥土,早就被雨水冲刷光滑,看不出陈迹。
傅慎时的手也很白,十指苗条清秀,骨节清楚。鞭子勒出的红痕覆挡住他掌心混乱的纹路,虎口也被擦伤,几道伤痕略有些触目惊心。
傅慎时身边,时砚不知去处,唯有矮个丫环在他面前矫饰风骚。他双手随便地交握着,远远看去,颀长的手指如同镀上一层薄薄光影,精美清秀。
双手合十,殷红豆对着原主身亡之处拜了三拜,祈求她死魂安眠,如有遗言,托梦与她,便分开了。
本来本日一事,并非丫环主动投怀,而是傅慎时成心为之,他着时砚清场望风,底子就是蓄意杀人!
这几天的下午, 傅慎时都要在牢固的处所转一转, 今儿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走到厨房,殷红豆跟廖妈妈筹议好了早晨要做的菜。
短促的脚步声突破了这诡异的喧闹,小厮时砚跑过来唤道:“六爷!”
漫不经心的傅慎时挑了下眉毛,他竟没想到新来的丫环有些技术。
时砚笑道:“不是, 是我们院里新来的丫环,做的一手好菜。”
姿势慵懒地坐在轮椅上,傅慎时眼睑低垂,侧颜安静如水,透着一丝阴沉,能够设想,贰内心是如何的波澜不惊。
傅慎时似笑非笑,并不信赖。
殷红豆也有昼寝的风俗, 这会子恰好才站在门口伸懒腰, 傅慎时一出来, 她立即退回房间躲起来。她还没正式见过他, 这会子若叫他瞧见了,也不晓得要如何措置才好,不见最好, 也恰好免了她跪下施礼。
丫环低声地表白情意后,便缓缓蹲下来,盯着傅慎时的膝盖看了好一会儿,非常可惜和怜悯,随即趴了上去,低声呢喃着甚么。
傅慎时俯身下去,稍稍切近丫环,目工夫沉地问道:“我很不幸?服侍我很委曲?”
这话倒是耳熟,傅慎时挑起眉毛瞧了殷红豆一眼,真是个记仇的丫头。
殷红豆常日与翠微闲谈的时候听她提过,本日偷懒,便从后山巷子上去。
丫环想起来了,那日也是在后山上,她跟另一个丫环谈天的时候说过这句话。
深宅大院多阴私,殷红豆到底对这儿的环境感到陌生,便进步了警戒,贴着山上的石头走,边走边张望。
傅慎时余光瞥向配房, 嘴角微动, 神采冷酷地出了重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