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不晓得的是,此时的林见深已然不再是林见深――起码不是她所熟谙的阿谁林见深!
他醉眼迷蒙,俊美清秀的脸庞浸润在月光下,身上镀着银光,闪现出一种凛然不成侵的崇高来。接着,他快速皱起眉毛,伸手扶住模糊作痛的额头,身后羽翼的羽毛也一根根竖起,微微颤栗,仿佛因为醉酒而极度不适……
“吃龙虾哪能不喝啤酒呀!放心吧哥,这酒度数很低的,不会喝醉。”夏语冰持续举着杯子。
“嗯?去哪儿了?”夏语冰嘀咕着,迷含混糊想要回房,可一脚迈出却像是仿佛踩着了甚么东西。
“哥,门口的大羽毛是不是你落下的?”屋内没有反应,门又被反锁了,夏语冰又唤了声,“哥?你睡了吗?”
“哥,我敬你!”趁着煮面的工夫,夏语冰擦净的红油,从堆满龙虾壳的桌子上举起一杯啤酒,红着脸说,“明天感谢你给我得救!”
月明星稀,乡间的第二夜在麻辣的龙虾香味和啤酒苦味中悄悄来临。
“好大的风,莫非要下雨了?”夏语冰抱着羽毛回房,将半开的玻璃窗关紧。
阴暗中,林见深眸子里闪着碎金色的光芒,额角不知何时生了两只乌黑的小角,更诡异的是――一对玄色的羽翼在他肩胛骨下缓缓伸展,玄色流金的羽毛颤栗,仿佛破茧而生的神明,明丽而斑斓!
将塞了猪肝和酒糟等饵料的地笼沉在溪水的阴凉处,等候龙虾进笼中计需求一点时候,夏语冰和林见深就先回家换洗衣物,太阳下山前再去溪边收地笼。
林见深用公筷捞起面条放进龙虾汤汁里,皱着眉说:“我不喝酒。”
还是没人回应。
的确是玄色的羽毛,但很大,每一根都比她的手掌还要长出半截来,不像是鸡鸭等家禽的羽毛。
翅膀带刮风声哭泣,窗户被吹得噼啪作响。
“哥,你没事吧?”见他没反应,夏语冰又叫了声。
淋湿的衣裳紧紧贴在夏语冰身上,非常不舒畅,穿上林见深的宽T恤后就好很多了。
林见深摇了点头,提着装满龙虾的地笼说,“回家,该做晚餐了。”
林见深正在做手拍黄瓜,手起刀落,将拍碎的黄瓜切成均匀的长段,闻言放下刀说:“不是说晚餐你全权卖力?”
此次收成颇丰,差未几捕捞了五六斤龙虾上来,另有些泥鳅小鱼之类的,分量未几,林见深将它们放生了。
“平时没这么多的,”林见深垂着头,小声说,“看来,水里的那位很喜好你。”
夏语冰从没有见过如许奇特的羽毛!
林见深给拍黄瓜淋上酱汁,撒上碎红椒,才擦擦手走到夏语冰身边:“让开。”
接着,他从翻开的窗户一跃而出,展翅掠过月光,朝大山深处飞去。
只见林见深的卧房没有开灯,窗户翻开,月光和星光从窗边斜斜洒入室内,照在古朴的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