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悯点了点头。

薛闲：“……”这类非要戳人痛脚的棺材板板如何没被人扔进护城河里去呢？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玄悯俄然一把撑住了桌面，眉头深锁，双眼微闭，仿佛是俄然有些不适。

玄悯闻言，将金珠切近烛火。

薛闲瞥见玄悯正在铜盆里细心地洗着本身的手。不得不说，这秃驴的手指长得实在都雅，瘦长白净，弯折之间，会显出笔挺的筋骨。这秃驴仿佛天生不知甚么叫焦急，做甚么事都是不紧不慢的，连洗个手都能洗出一种读经念佛般的沉稳庄严感。

薛闲一愣，收了话音看他：“秃驴？”

薛闲二话不说便往暗袋外头翻。

玄悯淡淡道：“又长眼了？”

恰是江世宁和薛闲。

薛闲一愣：“你家的？”

铜盆边搁着一小碟调好的墨，玄悯放开一张黄纸，用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远一些看，仍然是个没见过的玩意儿。

薛闲：“不碎了，我的东西，谁敢碎！”

“我只是让你往中间挪一些。”玄悯将他放回桌面中心，垂目看他，“还胡乱打断么？”

“一向醒着，只是先前没法开口说话。”江世宁道，“现在，约莫是入夜的干系，又忽地能出声了。”

他非常愤然，便长久地闭了嘴，不想再跟这秃驴说话了，真是个不会谈天的东西！

薛闲只感觉两爪猛地一坠，面前一黑，他便被那不利催的珠子给薅下了桌子，直接砸在了地上。

不过如此细节薛闲并未重视，他盯着玄悯看了一会儿，确认他死不了又醒不来后，悄悄冲江世宁招了招手。

薛闲趴在金珠上，定睛一看，只见他撞上的是个杏子大小的银色圆盘，圆盘腰间有条细缝，一碰便会收回细碎的响声。

“你这是在超度？”薛闲憋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出了声。

对此，薛闲也是服了，“你这手洗的，活像要给人送葬。”

“少废话，快给我。”薛闲不耐烦地打断他。

他顺手一指，问道：“秃驴你超度那刘老太只用了一根香，另有一根是筹算何为？”

明显，秃驴就是这类被鸡啄过的。

他伸手拿起那枚医铃，一边用手指摩挲着，一边道：“这是我家的医铃。”

薛闲：“……”蛇你姥姥！

话音落下时，薛闲眼睁睁看到石磨盘中有一抹虚影一闪而过，连带着石磨盘大要沾上的香灰和纸灰，完整消逝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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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悯捻动手里的香，一缕青烟细细袅袅地绕着石磨盘，散着淡淡的檀香味：“净手，书帖，燃香，诵经，可送亡者往生。”

薛闲天然是跳不成楼的，他顶多也就是从玄悯的腰间翻下来，落在这雕花圆桌上。他刚在桌上翻了一圈，正筹算就势翻下地去，就被玄悯捏住，拎回到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