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龛世_第19章 盲卦子(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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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

幸亏这秃驴犯病的时候不长,只嗅了一下,便又端着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抬起了头。

纯干枝烧起来费了些时候,但终究还是燃起了一捧火,鸡笼似的院子里一下子有了些热乎气。

玄悯不知扫了眼纸上的哪一处,便又把薄纸叠好收了起来。

小贼一开端还倔着头不睬玄悯,半晌以后,他终究还是服从于烤火的暖和,默不出声挪到了火盆边,偷偷搓了搓手。

这陆廿七年纪不大,却并没有孩童的傻气。他一听到薛闲的话便道:“我认得你,我听过你的声音,你之前来找过十九。”

屋檐下较为枯燥的一处墙角对着两捆柴。相较于浅显人家的来讲,这两捆柴过分瘦骨嶙峋,枝桠多而弯绕,不是甚么好柴。玄悯顺手子折了几根干枝,用火寸条点了丢在火盆里,

玄悯刚好瞥了一眼,就见那孽障保持着那傻姿式一动不动。

正哭嚎得努力的声音戛但是止,憋得那小贼死去活来,满脸通红。

他先前来过两回,同住在这里的陆家两兄弟熟谙倒也不深,只要些粗泛的体味――诸如他们父母长辈皆已不在,启事不详,他所传闻的便是兄弟一个因为天赋通些阴阳术而眼盲,另一个因为受过伤耳朵有些背,两人相依为命过了数年,豪情却并不大好。因为没有长辈也未立室立业的原因,他们乃至都没个端庄的大名,只按照生辰随口叫了两个奶名。哥哥叫陆十九,这个八・九岁的弟弟叫陆廿七。

玄悯从他手中拿走金珠时,那小贼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重新顶红到了脖子根,连眼圈都是红的。但是神情却倔得很,一副“有种你就打死我”的模样,实在有些欠清算。

薛闲:“……”

薛闲奇特地看了玄悯一眼,心说:本来这秃驴不止是来捉他的,还是来找人的?这么巧?

他凝睇了珠子半晌后,又用拇指摩挲了一番,而后蹙着眉微微靠近金珠嗅了一下。

可惜秃驴是个不通情面的,男女长幼在他眼里仿佛无甚辨别,完整不像个平常和尚。就见玄悯还是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单手拎着小贼,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符,不轻不重地拍在了小贼的脑袋顶,道:“禁言。”

他跟着陆十九见惯了一些怪力乱神之事,看到纸皮会说话,也没被吓得口不能言,算得上相称稳妥了。

“来过两回,倒是头一回受这么大的礼。”薛闲设想那兜头一盆水,便忍不住嗤了一声,“行了,不扯别的了,陆十九呢?他去了那里,何时返来?另有,你没事抢别人东西做甚么?”

“好。”玄悯觉得他默许了,便把金珠放回了腰间暗袋,贴着骨根处,举手投足间略微能感遭到有些硌,不过也不轻易丢。

得亏他现在身材状况尚未规复,跟金珠之间还未曾建立起形神相合的联络,不然……这又是摩挲又是嗅的,薛闲大抵早就节制不住一爪子踩上他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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