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长长记性去。”陈嫂歪嘴歪鼻说。

“甚么呀？”蔡换儿还在矫情。

厅堂前后躲藏的无聊闲汉们听罢，大气不敢出，悄没声气作鸟兽散了。

蔡换儿拍拍衣衿上的细雨，懒洋洋：“我去找皮大姐。”

看她转去墙角，陈嫂放下捂嘴的手，悄悄跟上去瞅了一眼，肯定真的去了。

蔡换儿小小窃喜，面上却扭捏娇羞：“大婶，你说甚么呢？”

“呵呵呵呵。”蔡换儿轻掩嘴笑的假，问：“大婶，你咋晓得是都城出品？”

皮大姐的事前抛开不提。就单看刑元绍明天的态度，前程未卜呀！一向以来他固然是顺从被她拉一起炒绯闻，可主动权都握在本技艺里。就算被逼着去廓清，她也是擅做主张添油加醋的呢。这下好了，八成是他要拿回主动权廓清这统统了。

屋里没有异味，也没有稠密的脂粉味，窗明几净的令蔡换儿很不测。

后厨温馨的诡异。

“呼！你想捂死我呀！”大林家的嘴得体味放，大口呼气。

“活干完了。”

“就是就是，换儿，你不能空口白牙诬赖人。”大林家的也从速否定。

皮大姐在后院有间比较宽广的内室，蔡换儿一向没出来过。有事都在门外窗下禀报的。

“打猪草去！后院柴块劈了吗？米淘好了吗？灶里的火捂好了吗？地再去扫一遍……”顺口就安插了一番体力活。

大婶就看不惯她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造作样，拿肘捅她：“那只金钗传闻是都城新出的格式。换儿，你嫌大发了。”

“也是。还得敲打臭丫头去。”贺小七砸磨一回，又冲着厅堂前后凶巴巴嚷：“兔崽子们听好了，谁敢跟娘们似的乱嚼老婆舌头，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里头没吭声。

‘咣当’门开了，皮大姐虎着一张胖脸，问：“你故乡鄙谚还真很多啊。”

陈嫂返身返来，小声：“你就是嘴不严。”

别看皮大姐圆滚滚的，表面仿佛不如何讲究。住的屋子倒是清爽范。桌椅板凳都半旧不新，可错落有致。桌上还铺着一块钩花绣布，正中间矮瓶插着几只欲放的荷花。

陈嫂和大林家的同时看她一眼：“你去哪了？”

“那你们这是……”谨慎翼翼成如许，必然有猫腻。

“去去，你不要胡说呀。”陈嫂不承认了：“我们可没有让你去前寨道贺。”

“贾大婶，你干吗呢？”

“小喜儿说的。”

拨步床上的蚊帐是粗麻的，间或粘贴着几块绣花。茶壶茶杯是成套的，白瓷干净。床侧有个小小的半人高的六扇屏。

怀着一丝不安，几分等候的表情蔡换儿晃回后厨。

倒是没闻声轻啜声，有床铺吱哑声，表白里头真有人在。

蔡换儿稍敛笑意，暖和说：“皮大姐，我都晓得了。先开开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