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她念动口诀,化作一只金灿灿的胡蝶跟了上去。
裴恩望着她摊开的嫩白掌心怔忡瞬息,暴露个哭笑不得的神采,半开打趣道:“你这么莽撞的把铁链,是筹办带我逃窜?”
“啊……这个也得弄掉才行。”
小蓝仿佛大多时候表情都很好,晨间的氛围带着微潮的诗意令人神态清爽精力镇静,她安步在花圃石板路,双手枕在脑后舒畅地听着两旁高大的银杏树上千啭不穷的莺鸣雀和,心血来潮拿出魔杖对准天空卑劣道,“竞拉拉――电击旋风!”
“好啊,我等着你。”
裴恩轻‘嗯’一声再无他话,关上门把荏弱的小家伙捧进屋中,取来医药箱细细措置伤势,纤长的睫毛在他绯颜腻理的白净脸颊洒下弧美好暗影。
小蓝让她凶恶的语气唬住,赶紧躲到书桌后远远看她扬声道,“那我先去食堂领早餐,趁便再瞧瞧女王,你留在这里等我返来解缆去人类天下。”
范晓浠在天亮前回到了小蓝的卧房,规复成原始的魔杖形状盘在沙发一角闭目养神。
裴恩换了身更长的宽松衣袍,遮住了脚下已能自在活动的双脚,垂散的紫发披在脑后半掩了那张精美绝俗的容颜,削瘦清冽的身形仿佛随时都会化作一阵云烟随风而散。
石雕男浸在水中的鱼线倏忽一动,他歪着头,兴高采烈的开端收线,涓滴不觉背后即将来临的大危急!
范晓浠没跟一会儿便感觉熟谙,到最后,终究见小蓝带着受伤的小鸟高兴地停在了那栋被登山虎和缤纷野花环抱的咖色小洋房门前。
漆皮小黑鞋扣在石板,小蓝临时调转了方向哼着歌朝另一条路走去。
裴恩看她不幸兮兮的惭愧模样,和缓了腔调安抚道:“没事,我不急着出门,女王的病近期几次无常也不会召见我,能瞒多久是多久。”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阴测测的落到树后化作人形,默念召出把大铁锤放轻步子奸笑着步步逼近。
范晓浠就近歇在一株橘黄的跳兰菊敛翅假装,竖起耳朵盯紧魔仙小蓝的一举一动。
范晓浠自言自语摩挲着他还留在两只脚上质感冰冷的链子,探出粉嫩玉润的敬爱小指头稳稳捏住如法炮制,然后捡起几截无用的银链子问他,“要留着吗?”
小蓝看到小鸟们惊骇不安的啼叫,从速将它们捧起来用米色的裙花兜住不测的惊叫出声,嘟起粉唇难过道:“对不起呀,我不是用心的。”
花蛇嘶嘶吐着信子,顺服地滑到空中轻车熟路蜿蜒分开大堂。
异化着青色闪电的玄色疾风突然在树枝中刮起,噼里啪啦掉下好几只受伤的小鸟摔在空中扑棱着翅膀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