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响起趿鞋的细碎声,屠八妹披衣下床,拧亮手电筒朝里屋走去。刚走几步耳中就听到低低的抽泣,她脚下一顿,随既快步奔至里屋,手中电筒朝大床上一照,见老六如惊弓之鸟般贴在床尾墙角落里。
电厂工人推出第三车炭渣时天涯已露鱼肚白,顾拥军提着一桶熬好的猪食走在菜园小径上,有口哨声响起,她转眸看去,猫耳穿戴大背心从他家菜地里的厕所钻出来,边吹口哨边低头拉着裤裆拉链。她还来不及收回视野他就昂首看到她,他用口哨吹她的名字——“拥军~”
“我们村里的人一向在这捡……”
“喂,你搞甚么鬼?”半边户家眷认得屠八妹,她就住在三食堂边上。屠八妹直起腰,“你没长眼睛呢?我搞甚么你不都看到了?没你这么欺负人的,要欺负人也别捡软柿子捏。”半边户“哼”了一声,“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第二车炭渣来了,两人没工夫扯皮,各自挥动着钉耙投入到第二轮圈炭大战中……
“拥军……”
她脊背一僵,前提反射般猛扭过甚,对上笑嘻嘻的猫耳,她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慌得一双眼不知往那边安设。为掩窘态,她抓起桶里铁勺背对猫耳俯身搅着食槽里的猪食。她只顾掩窘态,却不知一截腰背跟着她手臂拉伸行动在衬衣下时隐时现,撩得正值血气方刚的猫耳在雄性荷尔蒙的刺激下,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猫耳两手捧着顾拥军的脸,舌尖笨拙地顶开她的唇,她摸索着回应,当两条舌尖胶葛在一起时,一声“大姐”惊得顾拥军魂飞天外,一脚碰翻了猪食桶。
耳根隐有烫感袭来,她头一低,快步朝猪圈走去。
前者说话气势放肆,后者声音跟蚊子叫似的,前者白眼后者,挥起钉耙把后者圈的炭渣往本身跟前耙去大半。
屠八妹撅着屁股一边圈炭渣一边扭头朝二人瞟了眼。这一瞟,认出后者是蔡屠户家的二丫,常常帮蔡屠户守肉摊,屠八妹因见她诚恳软弱,又感念蔡屠户上回不计仇帮过本身,当下二话不说上前帮她把炭渣又耙了返来。
“胆量还挺大,你们是镇上职工家眷吗?谁同意你们来这捡炭渣的?”
“喂……”顾拥军大脑“嗡”的一声炸开,她返身想推开他,浑身却使不上半分力,反被他搂得更紧。
半夜老六顾秋水做了一个梦,她梦到本身和老五蹲在厨房沟边玩耍,老五俄然脱了裤子蹲在沟边撒起尿来。“好啊!”老六惊叫:“你在这尿那我也尿!”说尿就尿,老六低头看着一大滩尿液在干躁的水泥空中泅开,高兴喊道:“我比你尿得……”一个“多”字还未喊出老六心猛一沉,梦中忽认识到本身身在梦中,也就是说……老六吓醒了,她伸手朝屁股下摸去——